父亲那么宠爱她，肯定会答应的。
她就算不能成为秦远山的正室，也可以成为姨太太啊。
到了那个时候，顾家的庶务就交给她，顾瑾玉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了。
顾瑾之不行，父亲和大伯母都很讨厌顾瑾之。
顾瑾玉就盼着顾瑾之出嫁。
只要顾瑾之出了门，顾瑾玥就能进来，到时候顾家就乱套了，她也可以趁虚而入。
她想到这里，心里舒服极了。
“我得快点怀孕，让父亲答应娶我进门！”顾瑾玉道。
她想到自己和顾延韬有肌肤之亲的次数也不少了。
她一年也要怀个两三次，怎么迟迟没有怀上呢？
莫非是她身子不行？
顾瑾玉想起父亲每次要她的时候，她总是难以承受，父亲总是很温柔，不会伤害到她。
顾瑾玉心里有点慌张。
顾家那边，有个姨娘也是一直没消息。
顾家嫡枝就剩下三位小姐，大姐顾瑾珞、六妹顾瑾瑜，都嫁到别家去了。顾瑾琇和顾瑾瑜还好。
唯有她顾瑾玉，连个侍妾也没有。
“难道我真的不能生育吗？”顾瑾玉突然想到，“要是不能生，就不用指望嫁入国公府了。”
顾瑾玉有点惊恐。
她急匆匆赶往镇国公府。
她刚刚踏入镇国公府，顾瑾之就知道了。
她唇边浮出淡淡的笑容，心情格外愉悦。
“她来做什么？”顾瑾之问楚牧之，“难道她知道我回京城了？”
“嗯。”楚牧之轻描淡写道，“我没瞒着她。”
顾瑾之诧异，看了眼楚牧之，又低头看着手里的账簿。
楚牧之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顾瑾之扭头躲闪：“干嘛呀？”
“看你傻兮兮的，逗你玩。”楚牧之道，他的声音很轻柔。
顾瑾之打掉他的手，继续翻阅账簿。
“她现在找我，是因为担忧她无法生孩子，被赶出家门吧？”
顾瑾之笑道，“她这样蠢，怎么能当镇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呢？”
“所以说，你更聪明些。”楚牧之笑道，“你比她更适合当世子妃。”
顾瑾之白他一眼，不理他，继续看账册。
楚牧之坐到她旁边，陪她一块儿看账本。
两人看了几页，顾瑾之就停住了，抬眸看向楚牧之：“今天是你的休沐日。你还不回去歇着，赖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忙完了。”楚牧之道，他的语气有点哀怨，“我都多久没见你了？”
这话，带着几分抱怨，却并没有委屈。
顾瑾之忍不住扑哧笑起来，眉目弯弯，像月牙儿似的，格外好看。
“过年的时候我才回来，你哪里多久没见了？”顾瑾之笑道，“再说，你休假期间，我也没有去找你啊？”
“我是说从前。”楚牧之笑着解释。
“从前？”顾瑾之疑惑，“我回来的次数虽然多些，却很少单独见你的。”
楚牧之就叹气，将胳膊搁在桌子上，撑着头，对她道：“从前我们俩是青梅竹马。”
顾瑾之就瞪他一眼，说得跟真事似的。
“如今，我们俩已经订婚了。”楚牧之接着道。
顾瑾之仍是不信。
楚牧之见状，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搂紧了她：“你瞧，咱们现在关系很密切吧？”
顾瑾之的脸红了红，挣扎了下，却依旧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她微嗔道：“我要去看账本了。”
她怕再聊下去，自己控制不住，就会沉浸在他幽深如潭的眸光里。
楚牧之就放开了她，让她继续看账。
顾瑾之的脑袋，却不由自主飞走了。
她想到楚牧之刚刚说的话——“咱们俩关系很密切吧？”
他们俩关系很密切吗？
“我是说从前。”楚牧之继续重申，“从前你常到王府找我玩，我也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顾瑾之愣住了。
她记忆中，从前顾家和镇国公府，确实很亲近。
但是后来，镇国公府和父亲闹翻了，顾瑾之就没再去过王府。
她对楚牧之的感觉，就慢慢模糊了。
如果不是他提醒，她真不记得了。
顾瑾玉从镇国公府嫁到顾家之后，她就刻意避免和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镇国公府的二夫人和五姑娘顾瑾瑶，和顾瑾之都是表姐妹。
顾瑾之对顾瑾玉没什么印象，反而是顾瑾瑶对顾瑾之印象很深。
她曾经想方设法陷害顾瑾之，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被镇国公府责罚，还被赶出顾家。
“从前，你也很疼我的。”楚牧之又道，“我记得那时候，我爹爹还是镇国公爷。
我爹爹很欣赏我哥哥，想把我哥哥送到军营历练，就让你陪伴我。
可你不愿意，你说你要留下来照顾祖母和弟弟。
我当时也很羡慕你，想着你和哥哥相差八岁，兄妹俩感情好，我就很嫉妒你。
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有你那样的哥哥就好了。”
顾瑾之微怔，看了眼楚牧之。
“我从前，很羡慕你。”楚牧之继续道，“我爹爹希望我和哥哥一同去战场磨砺，最终能保卫大楚。
他们希望我能建立赫赫功业，成为一代名将。我很听话，就按照爹爹的意思，和哥哥一同去了北疆。
我们在那里厮杀了一阵子，我哥哥救了我。后来我们遇到了鞑靼人偷袭，我哥哥掩护我逃跑。他死了......”
顾瑾之的心跳漏跳一拍。
她的眼泪倏然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那段记忆，竟然有如此浓烈的痛苦。
她不敢再看楚牧之的眼睛，只盯着账簿。
她怕看到他满含歉疚的眼神。
“那时候你太小了，你根本想不起来。”楚牧之又道，“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顾瑾之没说话。
她的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越哭越厉害，仿佛全部压抑在心底，需要发泄。
楚牧之捧住了她的脸。
他用拇指抹去了她脸颊的泪珠儿。
顾瑾之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良久，楚牧之松开了她，替她拭泪：“你哭的样子，我很爱看。”
顾瑾之推了他一把。
“你别闹了！”她怒道，“你还有正经事要办！”
“我就想和你呆在屋子里，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
我就是这样幼稚的男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理睬。”楚牧之凑过去，吻了她的嘴角，轻轻咬了口，惹得顾瑾之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