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之心底咯噔一跳,面上却不显:“胡言乱语!秦王为何要杀安如初?”
“秦王妃害得秦王丢了兵权。秦王恨秦王妃入骨。
秦王的野心,你也清楚,他迟早要除掉你和安如初。“安琪儿冷笑着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忘记那个男人是怎样对待自己的!
想起那个恶魔般残酷的男子,安琪儿就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安琪儿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那张脸扭曲的变形!
秦王,安如初,都该死!
安琪儿抬眸望向楚牧之,目光阴森而又诡谲:“安如初已经被送走了!
现在整个楚国,都知道安如初是秦王的耻辱,是秦王最大的敌人!
秦王恨极了安如初,巴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楚牧之眉头微蹙,安如初离开了?
他本来以为,安如初应该还留在秦王府。可是安琪儿居然告诉他,她离开了已经很久了。
安琪儿忽的冷声一笑:“安如初虽然走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做!
秦王妃身怀六甲,孩子出世后,秦王必定会封赏。”
楚牧之神色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安琪儿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气凛然的弧度。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楚牧之的跟前,伸手抚摸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庞。
安琪儿凑近,吐气如兰地低喃:“回到三关,率领大军,踏平秦王府!
“你疯了吗?”楚牧之震惊的盯着她:“你别忘了,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死的!”
安琪儿的脸色骤然阴沉下去,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许久,安琪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父亲和母亲,都是拜安如初所赐!”
提起这件事,安琪儿满腔仇恨,恨意滔天。
若非当时父亲和母亲舍命相救安如初,她早就惨遭凌.辱,生死未卜了!
她的家庭也完全毁灭了!
安琪儿扬唇浅笑:“你不帮我,难道想独善其身,坐收渔翁之利?”
“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负责调动大军,具体作战计划,还需要你们商议。”楚牧之淡漠的说道。
安琪儿挑眉,似乎并不相信他,冷哼一声:“识趣!
不过我希望你明白,这次行动,关系重大。成功与否,直接决定着日后我们的发展。你必须听话!”
楚牧之点头:“放心吧,我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半月之内。”安琪儿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表情:“这次,谁也阻止不了我们!”
楚牧之没有再问,转身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安琪儿在看他背影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精光......
楚牧之离开后,就径直往书房方向走去。
路上遇见了一名护卫,护卫恭敬地行礼后,小跑着迎上前,轻轻喊道:“太子殿下。”
楚牧之脚步不停,淡漠的嗯了一声,就越过他,继续前进。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他深邃的黑瞳紧锁着他,严肃的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护卫吓得浑身僵硬,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太、太子殿下!属下刚才失误了!请殿下责罚!”
护卫扑通跪下。
“你刚刚叫我什么?”楚牧之重复一遍,漆黑的眸子更加犀利。
“太子殿下!属下该死!”护卫慌忙磕头,额头碰撞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楚牧之冷冷地盯着他,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洞穿。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口取出帕子擦拭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起来吧。”
护卫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身来。
“你很怕我?”
护卫低垂脑袋:“属下不敢!”
“不用害怕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楚牧之抬眼瞥他一眼:“你今年十八岁了?”
护卫愣了一下,点头:“回禀殿下,属下确实十八岁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殿下,我叫沈云霄。”
“沈云霄?”楚牧之微微挑眉。
“是。”
“好名字。”楚牧之赞叹道:“沈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医药世家,传承了数百年。
你爷爷是老神仙沈青云,父亲是沈青云,祖父是沈青云,曾孙是沈青云,曾外孙是沈青云。
沈家医术博大精深,尤其擅长制毒和解毒。沈云霄既然能够被选中,做我的贴身暗卫,肯定也是有两下子。”
沈云霄惶恐:“谢太子殿下夸奖,属下愧不敢当!”
“你谦虚什么呢?”楚牧之淡然一笑:“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的医术也很高超。”
沈云霄连忙说道:“属下医术一般,比起殿下,远远不及。”
“不用妄自菲薄。”楚牧之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去吧,不要让人打扰我。”
“是,太子殿下!”沈云霄恭敬的退下。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
楚牧之坐在屋顶,仰头望着星空。
他在等秦王的消息。
他相信安琪儿不会无缘无故找他合作,肯定另有所图!
他的猜测果真没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侍卫匆匆赶来报信:
“启禀殿下,安郡主的人派人来通知您,让您速速带人赶去西城门集合!”
楚牧之眸光深谙,嘴角微勾,勾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我马上过去。”
西城门,此刻正火热朝天的搭建着一座巨大的木塔。
木塔高耸,占地宽广,足有五米高,四米宽。
在它周围竖立着高高的箭塔,一层层往上延伸。
它呈拱形,每隔二楼各装备一架强弩和一根箭。
箭塔上面插满密密麻麻的铁箭,寒光闪闪,令人毛骨悚然!
箭塔周围布置着一圈弓箭手。
这种箭塔的构造,防御性极强。
一旦有人靠近,立即射出强弩,将靠近者射杀。
安琪儿一袭紫衣站在箭塔的顶端,手持一杆长枪,英姿飒爽!
“殿下,东陵国使臣的车队距离西城门还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程。”
“三公里?”楚牧之皱了皱眉,这个距离不算短,足够他攻下西城门。
可是楚牧之扫了一眼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这座箭塔建筑得这样宏伟壮观,却偏偏不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