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
陈文龙蹙眉:“我怎么没见过你?”
燕七道:“我是新任户部右侍郎,今日才调任西北军营,陈大人应该认识我。”
“什么,你是新上任的户部右侍郎?”
陈文龙惊讶莫名:“燕七,你竟然升职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只是......你升迁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心里暗骂:燕七,咱俩有仇啊,升官这么快,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背后使坏?你这小子忒阴险。
燕七笑了笑:“运气、运气!”
陈文龙问:“张御医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燕七道:“放心,张御医已经死了。”
“什么,你把张御医杀掉了?你......你真厉害,我服了你。”
陈文龙心中暗骂:这小子果然厉害,不仅升迁速度快,杀人也干净利索。
不愧是个狠角色,我要小心一些。”
陈文龙故意夸赞燕七,却又问杨克:“张御医死了,杨督尉可高兴?”
杨克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挤出一丝笑容,敷衍道:
“当然高兴,张御医死了,我终于少了一条臂膀。
不过燕七杀了张御医,可是犯下大错,他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倒是不至于。”
陈文龙道:“但肯定要革去燕七户部右侍郎的官衔,并且,将你降级处理。”
杨克大喜过望:“这太好了,我正愁升迁无望呢,幸亏燕七把张御医弄死了。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爬上督尉的宝座。哈哈,燕七,你帮了我的大忙。”
燕七耸耸肩:“我是奉皇命行事,你感谢我也没用,还是想想该如何向圣驾解释吧。”
“呃?”
杨克顿时头皮麻烦,心里忐忑不安。
“哎呀,糟糕了。”
杨克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在杨凌的书房搜出了张御医偷窃杨家财物的证据,还藏在桌上的信封中。
那封信封中装着张御医勾结倭寇国贼的证据,足以致张忠德于死地。
但是燕七在场,自己不方便取信,更不敢随意毁掉证据。
这可如何是好?
陈文龙盯着杨克,冷声质问:“怎么,张忠德的案件有变化了?”
杨克支支吾吾:“我那个......总督大人,我,我有重大情报禀奏。”
“情报?什么情报?”
“是关于张御医勾结倭寇国贼的证据。”
“什么?证据呢?快拿出来给本总督看看。”
杨克急忙从怀里掏出书信。
陈文龙抢过来,看都懒得看,一掌将书信拍成粉末,脸色阴沉似水:
“杨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诬陷张忠德,我饶不了你。”
“总督大人,误会,这是误会。”
杨克吓懵了:“这份证据是假的。”
“放肆!”
陈文龙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杨克:“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罪该万死。”
杨克被踢飞出去,胸骨断裂,疼得呲牙咧嘴。
他躺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哭丧着脸,求助似的向燕七看过去:
“燕七兄弟,快替我向总督大人求求情吧,我冤枉啊。”
“我冤枉什么了?”
陈文龙瞪着燕七,喝斥道:“你别狡辩了,本总督早有耳闻,你与张忠德有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你杀了张忠德,岂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愿?”
燕七淡淡道:“我与张御医之间没有矛盾,反而是他屡次刁难我,甚至于还要陷害我。
我身为户部右侍郎,当然有责任抓住他的尾巴,将他绳之以法,还京城一个朗朗乾坤,还百姓一个公道。”
“你......”
杨克听得瞠目结舌。
这厮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忠德和你没矛盾,你会杀他泄愤?
再说,你要抓捕张忠德的尾巴,直接就抓了,何必伪造证据?
这厮就是借口杀人,想要坐实自己的罪名。
杨克越想越气,忽悠陈文龙:“大人千万不要听信此獠谗言,其实这封信根本不是真的。
他是在栽赃陷害,请大人立刻诛杀此僚。”
燕七一脸无辜:“我没有栽赃陷害,我说的全是实情,这封信就是张忠德写给杨督尉的密信。
他在密信里告诉杨督尉,若想让我死,就把这封密信呈给皇上。”
“你胡扯,绝对是你编造的谎言。”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拿出了证据。”
“放屁,你哪有证据?”
燕七打开手里的信函,扔在陈文龙脚边。
陈文龙捡起信函一看,大怒:“你......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诬陷张御医,本总督定不饶你。”
他将信纸揉成团,塞进嘴里嚼烂了咽下肚子,恶狠狠盯着燕七:“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燕七撇撇嘴:“谁死还不一定呢。”
杨克看着燕七,心思活络:“燕七,张忠德是你杀的,这件事你推脱不掉,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吧。”
他担心陈文龙杀死燕七,引火烧身。
陈文龙点点头,挥手示意兵丁们围攻燕七。
“杨督察,你要干什么?”燕七喝问。
杨克满面狞笑:“当然是抓了你,送到衙门治你的罪了。”
“嘿嘿!”
燕七诡异一笑:“我的确是杀了张忠德,可惜,我不是因为嫉妒张忠德才杀了他。”
“那你是因为什么?”
“我是因为张忠德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等我到了衙门,你问问张忠德就清楚了。”
陈文龙冷笑:“杨克,你先别急着抓人,燕七,本总督问你,你是怎么进入杨府的?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杨府,外人擅闯,就是谋逆。”
燕七笑了:“我怎么进来的很简单,我是顺着墙壁攀爬进来的。”
陈文龙讥讽道:“你当本总督是三岁小孩子吗?”
燕七耸耸肩:“总督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攀爬墙壁的功夫。”
“你......”
陈文龙气坏了,没想到燕七油盐不进。
燕七催促道:“总督大人,你不是要带我去衙门见张忠德吗?
赶紧的,咱们现在就走,省的夜长梦多。”
“哼!”
陈文龙冷哼一声:“今晚不行了,明日一早吧,到时候我亲自押着你去见张忠德,免得你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