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听着姚广孝的话,沉默了一下。
姚广孝提出来回到庆寿寺的消息,着实让赵光义的心沉入了谷底。
或许姚师傅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危机了。
赵光义也不是傻子,能够让姚广孝感受到一定的危机,那就说明了对方即将要放出来大招。
虽然赵光义也不知道这背后的人要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不过想来绝对非常的难缠。
“姚师傅,我想问……”
姚广孝摆了摆手,“殿下什么都不用问,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殿下只需要谨言慎行,遇事就装糊涂,不做也不问,看着这京城里面的事态发展就好了!”
“殿下若是有所动作,就比如昨天,仅仅是与这些前来闹事的读书人起了争执,便发生了这样的状况,必然会引来幕后之人的布局和针对。”
“此时殿下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不如什么事情都不做。”
赵光义低下了头,他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姚天禧双手合十,说道:“殿下放心,贫僧没有走,殿下若是得了闲暇的空档,多来庆寿寺走一走,沐浴吃斋,也好过在京城如此浑浊的地方被污染。”
“好,既然姚师傅要走,本王也不拦着了,本王送一送你!”
赵光义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心情,和姚广孝肩并肩出门。
在王府门口,看着姚广孝出门的背影,赵光义捏紧了拳头,喃喃说道,“所有在背后搞鬼的人,本王这一次过后,必然要将你们这些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赵光义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这些人搞得他实在是吃不好睡不下,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都要被这些人给烦死了。
京城里面有关于赵光义的言论非常的多,这里面有很多真实的消息,也有不少的流言蜚语。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赵光义算是名声彻底的臭了!
哪怕是赵丹青此前被人攻讦,那也是因为她的政策方面的错误,许多人指责她穷兵黩武,不顾将士们的生死。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指出来赵丹青人品上面的过错。
所以大家对于赵丹青的印象就成了一个整天想着打仗的激进形象。
这个形象在许多人眼中或许不太好,但是在那些有着血性的年轻学生,比如国子监,又或者是翰林院,甚至是士林当中的那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人看来。
这才是太子殿下,不怕惹事,不畏强敌,敢打敢拼,他们武朝只有这样的太子殿下带领才能够真正的强大起来。
从前的唯唯诺诺,不敢在辽国甚至是西夏国面前大出气的武朝,已经让许多人开始厌烦了!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都开始缅怀过去,缅怀以前的武朝的原因所在。
第二天的早晨。
京城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
不过这一片安静却是被报童们的呼喊给打破了!
“号外,号外!兴庆府大战落幕!”
“最终一战落幕!死伤一万余人!”
街边的摊贩听着熟悉的报童的喊叫。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疑惑起来。
“最终一战?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等等兴庆府打仗已经打完了?”
“喂,老李,别摊饼了,兴庆府大战结束了!”
街道上面的摊贩们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
哪怕平日里不怎么看报纸的这些店家或者是摊贩都往报童这边涌来,想要看一看这一场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大战最终的结果。
平康坊外。
京城日报的报社,今天早上出来的读书人已经非常熟络地走到了报社前面,“来一份日报!”
不少人还是在伸着懒腰,在秋日的微寒中打了一个哈欠。
然而第一个看见了京城日报的读书人,确实发出了无比尖锐的声音。
“天呐!结束了,结束了!”
这一声呼喊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兄台,什么结束了?”
“难道是兴庆府大战结束了?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对啊,兄台你说一说啊!”
不少人见到了那位读书人无比激动的样子,顿时对报纸上面的内容更加的感兴趣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拿到了报纸,而如同那位读书人一般的嘶吼和嚎叫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
一旁的江南早茶的铺子里面,突然有人嘭地一下拍着桌子!
“哈哈哈,我们武朝大胜,我们武朝大胜了啊!”
“西夏人土鸡瓦狗,还想妄图窃取我们天.朝上国的城池,此番定然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武朝的厉害!”
虽然其他人没有这样的激动,不过基本上大家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因为激动而导致的红晕。
“娘的,这下子,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挑衅我们,让我们缴纳朝贡?!”
“哈哈哈,赢了,真的赢了!”
许多人看见了报纸上面的消息,甚至激动的落泪!
真正激动的地方,乃是今天的朝堂!
这些大臣们也都习惯了京城日报的存在,许多人在上朝的路上都会让仆从买上一份京城日报。
等他们到了午门的时候,单单走路去朝堂大殿之上,起码还要走小半个时辰。
这么长的路,平日里他们都是几个好友相伴,聊着一些话题。
最近有了京城日报,这些大臣们都会拿着报纸,一边看着,一边和同僚们谈着报纸上面的内容。
然而今天拿到了报纸的许多大臣们,都停在了午门之外,许多人一时间都因为报纸上面的东西而愣住了!
直到有人提醒他们上朝,他们这才想起来要上朝了!
于是今天早上,这些大臣们便匆匆地往朝堂上面走去,一边走着他们的脸上或是激动,或者是诧异不解。
不过路上聊天的人却是不多了,他们都想要到朝堂上面去,问一问陛下,这件事情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
一行人匆匆忙忙,今天他们虽然很是激动,不过在确保这个消息是准确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诧异。
到了朝堂上,这个压抑的激动表现得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