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还在面前儒雅的笑,这个世界,还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看透另一个人过,就像她在你面前笑,你却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有一点清楚,她这是要你万劫不复呐。
我把手从咖啡杯上移开,二话不说,就移了我的膝盖。
我缓缓的曲了自己的膝盖,在她嘴角的讽刺意味愈加明显的时候,在我自己也认为自己要下跪磕头认错的时候,我又直了自己的膝盖。
我站在她的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审视着她:“宋夫人,是不是只要我跪了,这些照片就会被销毁并且永远不会被琛墨看到?”
一丝意外闪过她的眼睛,不过很快就被一种明了清明给占据了,她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你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的跪了,你认为你跪了我值个什么?一个跪如果可以解决问题,那就不会有那么多走投无路的人。”
“您知道,我在求你,我知道您可以帮我摆脱这些照片,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琛墨的,这个我拿自己的命给你保证,我和褚非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第一次、第二次……以及未来的无数次,都是琛墨的,除非他不要我了。”
宋夫人觑了我一眼:“这就是求人的姿态?”
我本来就在做赌注,宋夫人如果真的相信这个照片的真实性,那么依照她以前的出事风格,我的孩子活不过今晚,可是她却来这里和我说这么多的废话,很明显,她并不是想让这个孩子归西,也就是说,这个孩子还可以活着。
可是要我跪一个人……我只好心里安慰,我这是跪我将来的婆婆。
膝盖落地之后,世界还真的是安静了许多,除了宋夫人的视线外,还有其他的陌生人的视线。似乎想在我身上看出一个洞,挖出我身上的料儿。
咖啡馆里面一下子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而我的头脑,从头到尾就很清晰,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确信过我想要一个人不对我失望的想法。
“您满意了吗?”我慢慢的抬起头,白光映入我的眼帘,我就看着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味的宋夫人,“我求您,帮我压下这件事。”
宋夫人猛地看向我:“呵呵?你问我?到这里算满意,不过,真的想要这件事被摆平,这点诚意,显然是不够的。”
头一次放下尊严,却换来这样的答案,不是我能接受的:“您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手边不是还有李澄陆的百分之五的股权么,你把这个也给我了,我就可以让这些照片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的儿子也不会知道。”
我又一次震惊!事情兜来兜去,原来不过是为了这么一点点的股权,这点股权,本来是李澄陆给我用来换取取消宁以璇婚礼的筹码,如果我现在就交出去,我跟宋琛墨今生今世再无可能!
宋夫人,消息果然灵通。
“您是怎么知道股权在我的手上。”
“我不仅知道股权现在在你的手上,我还知道的是上周李澄陆就把股权移交给你了,我若是这些都不能知悉,我宋夫人的名号就是白叫了。”
果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角色!
我落白亦就是这样的悲惨,依赖什么人的时候,就要总是被强迫着离开,以前依赖李澄陆也是,他有他的宏图,心里装不下我这小女子,现在,爱上了宋琛墨,我和他之间又隔了个千山万水。
好个宋夫人,好个宁以璇,好个万水千山!
“抱歉,宋夫人,这个股权我只是暂时替他保管,我目前还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和他商量一下,我……”
“落小姐还在做美梦吗?这个照片我这个旁观者都相信它的真实性,你怎么就会认为琛墨不相信呢?你要明白,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它都会是我儿子心头的一根刺。”
感情我交不交股权,都会是同样的一个结果?那我为什么要交呢,我是疯了去交股权。何况它对李澄陆是这样重要的一个东西。
“那真的很抱歉了,宋夫人,我没有办法把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直接给别人。”
“那很好,那我们就是谈不拢了,那改天就让我儿子来和你谈吧。”
她走了,我明白,她带着那样的一个炸弹走了,我坐在软座上,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去反应了,你说我哭的话,我怎么样才可以把所有的悲伤和无奈都流出来?而我知道,我皱眉哭泣的样子,真的是太丑了,那个人应该会不喜欢。
我跌跌撞撞的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天空却飘起了细雨,本来无伤大雅,我走快点去打个车就可以了,可是我的脚就跟生了根一样,怎么都迈动不起来,缘分到这里,怎么说,都是到头了吧。
我那么那么那么拼命的追啊跑的,使出浑身解数了,还是不能挽回当初的一个小疏忽,褚非啊,你有时候真的是把我给害惨了。
回到了别墅的时候,我满脸都是雨水,我前脚刚进了屋子,外头的雨就从细雨连绵变成了瓢泼大雨,雷声霍霍的就劈在了耳畔,我一抖,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秦阿姨和那两个呱噪的营养师不在,多么清净,可是我却觉得冷,很冷。
我无力的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吓得一下子就弹跳起来,掀开了被子,就发现了衬衫外裤都没脱掉就睡着的宋琛墨,我突然很想喊喊他的名字,可是这些话语都化成了我嘴边的叹息。
床柜处还放着一个空酒瓶,看着像是上了年代的藏青酒,我不知道这是他发泄的一个方式,我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不知道,我就在他身边躺着,从背后抱住他,实际上,我也低估了他那时候的酒量,我抱了他很久。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双手在四处游弋,让我浑身都很难受。我轻轻呓语,这双手就更有力了,直到他狠狠的握住了我的手,痛楚让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睁开黑夜中的眼,看见他光着膀子在我上头“劳作”,瞌睡虫跑的再也没了踪迹,其实我已经有些日子没让他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