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按察使司监牢门口。
李墨泽带着一行人聚集在按察使司的监牢外。
“李县令,您来了!”见到李墨泽一行人,按察使司的狱卒拱手打了个招呼道。
这段时间李墨泽时常带人前来,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叔父最近怎么样了?”李墨泽望向狱卒说道。
“李巡抚还那样,就是偶尔会叹息!”看守的狱卒回应道。
说完后,狱卒满脸崇拜的看着李墨泽等人。
就在前不久,李墨泽连同愿按察知事李纯等人将按察使司内部彻底的更换了一番。
将原本属于丁成宏的全部剔除出按察使司。
到不知他们都怕李墨泽等人,而是李墨泽将他们每个人的把柄都握在手中,他们无奈,只能黯然离去。
而等待那些丁成宏旧部离去后,陈楚怀便给自己的父亲传信,陈文渊便根据陈楚怀之言觐见陛下,将那些位置全都用新人来替代。
一时间,幽州城内的环境全部都焕然一新。
原本嚣张跋扈的韩明义也是没了动静,不知是在筹划接下来的事,还是害怕李墨泽等人,在躲着他们。
就连按察使司内部的狱卒都是从平头百姓中选择的,他们都清楚这一切全都归功于眼前的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也是异常感激此人。
“多谢。”李承文微微拱手表示感谢,然后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入了按察使司内。
按察使司现在的牢房内多了许多人,全都是因为打架闹事被抓进来的。
不过向着按察使的牢房内深处走去,除了有些许的阴凉外,比起外面却显得有些许的安逸。
最里面的监牢中坐着一位中年人。
尽管被关进监牢中也没有任何的惊慌,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中年人的背后便是和他年岁差不多的人,面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一直环视着四周。
直到发现李墨泽等人之后,面色才有了些许的变化,目光依旧落在李墨泽身后的冯梅身上。
“二叔!”李墨泽拿出刚刚从狱卒那里弄到的钥匙,然后打开了牢门。
随着监牢锁链的声音,原本坐在木凳上沉思的李承文也抬起头刚刚说话的李墨泽。
“泽儿!”李承文宠溺的看着李墨泽,不过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眉头间那淡淡的愁绪。
看着自己还没及冠的侄儿,李承文心中也是泛起一丝酸意。
时至今日,李承文也不禁对那日的事情,有了些许的悔意,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看着自己二叔满脸的愁容,李墨泽走到李承文面前,强颜欢笑的说道:“二叔,凡是都有解决的契机。”
李承文自然知道李墨泽这番话纯属是宽慰,也只能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确切来说,是李承文不知该怎么接话。
“实在不行,我们便劫狱!”李墨泽突然神情严肃的凑到李承文面前,低声坚定的说道。
李承文看了看李墨泽不想开玩笑的模样,随即摆了摆头,板着脸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撇开他李家世代忠良这一点不说。
一旦劫狱,那你当如何?难不成,跟随叔父一同四处逃离,你父亲的仇你不报了吗?”
说道这里,李承文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悲戚。
“二叔,我一定会救你!”
“好,泽儿长大了,都能护着叔父了!”看着满脸坚定的李墨泽,李承文心中未免有些感慨。
还记着,自己的侄儿小时候,每天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一步不愿离开。
而此时,自己的侄儿也已长大成人,都能护住自己了。
“二叔,我探查到一些消息!京城那边已派人下来,准备将你押送回京!”
李承文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自然是在他的猜测中。
毕竟,将正三品官员的一家人满门屠杀,这不仅仅是私事,更是关乎国运,关乎大梁百姓如何看待德治帝。
“陛下还派我与楚怀兄一同回京!”
听到李墨泽此言,原本没有了任何希望了李承文再次复现起希冀。
德治帝此法,无异于是想让李墨泽的等人救出自己。
只要德治帝心中让他活着,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放了自己,更会随便编个理由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定是想出手保您!”李墨泽再次坦白的解释道。
“若是如此就好办了!”李承文眉头的愁绪渐渐消失,然后恢复了往日内的精明模样,摸了摸嘴角的两撇胡子淡淡的说道。
“大人有救了!”郑毅听到这些话也是忍不住替李承文开心,原本时常板着的脸也渐渐的柔和了许多。
“师父,你有救了!”冯梅看着自己师父,罕见的笑容也挂在了脸上。
“提前恭喜李巡抚!”陈楚怀冲李墨泽身后走出,也冲着李承文微微躬身道。
“这件事想必,少不了你的帮助!”李承文望着陈楚怀,语气满是感激的说道。
“李巡抚不必如此客气,这一切都是在下分内之事!”
说着,陈楚怀用眼神瞥了瞥一旁与师父攀谈的冯梅。
李承文自然看出来陈楚怀的小心思,随即笑道:“你放心,本官定会帮你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陈楚怀听到这句话,抿着嘴,嘴角止不住的全是笑意。
“对了,泽儿,你有没有去调查朝廷声三品以上的姓安的官员?”
李承文望着李墨泽询问道。
“通过调查,三品以上的官员,姓安的不过只有寥寥数人,我逐个调查,也依旧没有人任何的思绪!会不会是丁成宏在骗我们?”
李墨泽微微皱眉思考的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丁成宏不像在说假话,更何况,他死之前骗我们没有丝毫的好处!”
李承文摆了摆头,否认道。
“会不会此人根本不姓安?”李墨泽依旧是毫无思绪,凭借猜测的说道。
“不姓安?若是不姓安会是何人呢?”
李承文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此事容后再议,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救下叔父您!”李墨泽摆了摆头,不愿去想,转移话题道。
“李巡抚,晚辈有一种方法,不值当讲不当讲!”陈楚怀目光犹豫的说道。
“直说!”李承文点了点头回应道。
“传说秦王子婴曾因装疯卖傻逃过一劫,不知我们能不能采用此法蒙混过关,让李巡抚逃过一劫!”
“不可!此法随好,但是旁人从何认定二叔是否是真的疯了,他们定会用一些极端的方法来测试二叔,届时,恐怕此言会即可败露!!”
李墨泽思考了半晌后,摇头拒绝道。
“那不知李兄有何好方法?”陈楚怀听到李墨泽此言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挑眉询问道。
“此事二叔不可认!”李墨泽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认?当时那么多人在现场,随便抓一人,都可将此谎言戳破!”
陈楚怀以为李墨泽有什么好办法,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
听到陈楚怀反驳,李墨泽也不恼,耐心的解释道:“当时那么多人看到的也只不过是叔父在教训丁成宏而已!”
“看到这个还不够吗?”陈楚怀有些理解不了李墨泽的想法,皱着眉头,出生反驳。
“只要二叔将此事推到无殇门便可!”李墨泽思考了半晌后说道。
李墨泽虽然不想用如此卑劣的做法,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不过听到李墨泽话后,跟随在李墨泽身后的洪紫韵目光有些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无殇门?”
“没错就是无殇门!在布政副使柯树回京前,不就是遭受了无殇门的攻击吗?我们正好借此来摆脱此事!”
“可是,如此做,会不会太.....”一直未曾说话的张亮,按捺不住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李墨泽环视着众人说道。
其实要说这里面谁心中最纠结,那便是李墨泽莫属了。
从小饱读诗书的,知晓仁义礼智信的他。
却自从回京后便一次次的违背自己从小学习的知识,违反最初的想法。
一次次的被刺杀,一次次的转变。
想到这里,李墨泽心中叹息了一声,可能这边是命吧!
或许从父母死后,自己就应该走在这条道路上,不可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