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上依旧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如往日那般繁华景象。
不过这几日京城内却又一个奇怪的传闻。
大概讲述的就是幽州巡抚李承文被人诬陷一事。
众人起初还不信,可是这个传闻却是越演越烈,据说还有人说自己亲自见到是一群黑衣人杀了丁成宏满家,而李承文前去是为了救人的场景。
此事的京城内那些看戏的百姓也是心中暗暗猜测,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作,更是对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怀疑。
皇宫内,养心殿。
德治帝揉了揉眉头,轻叹了一声,过了许久后才对身后的太监总管谢虎道:“你去将李墨泽和陈楚怀叫来。”
闻言,谢虎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不过这幅吃惊也只是转瞬即逝。
想必德治帝还是想给他们指点。
“奴才这就去。”说着,谢虎便躬身离去。
最近,谢虎总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看着长大的德治帝了。
可能自己看着的那个少年,也已长大了吧。
先帝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从小宠爱,所以德治帝也没有经历过后宫的那些黑暗与龌龊。
所以向来是心思单纯,虽然有时会发脾气,不过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喜怒无常的。
看着谢虎离去,德治帝目光变得复杂,重重的叹了口气。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既要忙着提防自己的皇叔,还要解决京城那段时间的传闻。
想到这里,德治帝的头更疼,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那夜的事情。
风云交加,电闪雷鸣,雷声夹杂着父亲的嘶吼声与叔父的奸笑声。
德治帝心中越想起这种事,面色越是狰狞苍白。
更是浑身颤抖,夹杂着心中的恨意。
自己蛰伏这么久,终于快要出手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德治帝的脑海中浮现起母亲满眼担忧望着自己的身影,止不住的想要伸手探去,可手还没有碰到那道身影便已消失。
随风飘散,不留痕迹。
-----------------许久未见的分隔符再次现身------------
“陛下有请!”宫内的太监遵循太监总管谢虎的吩咐敲了敲李府的大门,缓缓的说道。
李墨泽这几日一直陪伴着李忠,闻声便率先起身前去开们。
看着眼前这倒陌生的身影,李墨泽狐疑的望去,当看到此人的衣着后,李墨泽才微微躬身道:“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公公不记得我了?”面前年轻清秀的司礼监太监忽然间熟络起来,望着李墨泽亲切的说道。
闻言,李墨泽再次认真的打量着此人,心中思考着自己是哪里见过此人吗?
突然,想起了那次带自己前去德治帝身边的小太监。
“公公,是你呀!”
“没想到李大人还记得我!”
见到李墨泽似乎回忆起,清秀的司礼监太监对李墨泽的好感更是深了些。
“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李墨泽自然也猜测到了此人的目的,可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询问道。
“陛下派我来请李大人进宫!”
太监总管看着比自己还要白皙的少年,直言不讳的提醒道。
李墨泽也是对此人有些感激,语气更是亲和了一些。
随即李墨泽躬身,然后向着身后的李忠说明此事,然后便跟着司礼监太监前往宫内。
“李大人,最近陛下不知怎地,脾气不太.....您说话千万要注意些!”
路上,司礼监太监又将德治帝的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若是在平时,司礼监太监断不会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清楚。
可是不知为何,越看眼前的少年,心中越是喜欢,便忍不住的出言提醒道。
听到太监的话后,李墨泽先是陷入了沉思,紧接着躬身淡淡的说道:“多谢!”
........
养心殿外。
李墨泽也看到了其他的小太监带着人前来。
此人不知别人,正是陈楚怀。
此事的陈楚怀换上了淡白色的长袍,腰间别着一副白玉折扇,通体晶莹,一看就知此物并非凡品。
见到李墨泽也守在养心殿外,陈楚怀没有一丝的惊讶,应该是带他来的小太监也将此事说清楚了。
“楚怀兄!”
“李兄!”
两人见面先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若是走近看便能看到两人眉飞色舞,像是再询问一些事情。
等德治帝吩咐的两人全部到齐后,司礼监太监才先向着方面守着的谢虎低声说道。
谢虎听言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墨泽,不过只是展演的功夫,没有任何人发现。
最后等到司礼监清秀的太监说完后,谢虎才推开房门,向着里面靠在椅子上的德治帝恭敬说道:
“陛下,李墨泽、陈楚怀两人已到殿外候着了!”
德治帝眼睛都没有睁开,依旧是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看着满脸疲惫的德治帝,谢虎心中更是充满着担忧,不过还是遵从德治帝的吩咐走出殿外,冲着候在殿外的李墨泽、陈楚怀说道:
“陛下吩咐。让你们进去!”
闻言,李墨泽与陈楚怀对视了一眼。
走进养心丹内,李墨泽偷偷的瞄了一下四周。
四周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物,两旁还有夜明珠照耀着。
金碧辉煌的大殿矗立着几根柱子,将大殿支撑起。
等走进后,李墨泽才看到许久未见的德治帝。
“臣陈楚怀拜见陛下”
“臣李墨泽拜见陛下”
李墨泽与陈楚怀齐齐的冲着上方紧皱没有的德治帝。
听到声音后,德治帝才看到李墨泽两人进来。
微微抬了抬头,俯视着两人,点了点头淡淡的回应道:“都起来吧!”
“不知陛下将臣叫来所为何事?”陈楚怀倒不是第一次进入养心殿了,看着上方的德治帝,率先开口问道。
听到陈楚怀的话后,德治帝也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说道:“朕叫你们前来,你们也应该猜到了何事吧!”
“臣不敢妄加揣测,还请陛下明示!”李墨泽也微微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
德治帝也没想到这个一年多没见面的李墨泽,竟然这么开门见山的询问自己。
心中也是未免有些感触颇深。一年前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去哪了。
“你叔父的事情可有眉目了?”随即,德治帝挑了挑眉,望了望下面的李墨泽,嘴角勾起道。
“陛下,微臣的叔父乃是遭人陷害!”
李墨泽脸不红心不跳的跪在地下说道。
其实李墨泽也不想如此,可是德治帝询问了,自然也要给个交代。
而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承认是自己叔父暴怒下杀人。
不过,李墨泽也对那些死去的人心中有愧,若是他能早点阻拦那些人,可能现在也不是这个状况。
可是有些事不是后悔就能弥补的。
“哦?不是你叔父所为?”
经调查,德治帝自然知道真相,而听到李墨泽的话,心中自然是鄙夷,也不觉感到好笑。
“正是,微臣的叔父乃是受奸人所害!”
“你可知欺君是何罪?”德治帝皱起眉,神色更加的阴沉,心中不乏有些失望,这个少年怎么变成了这般。
感受着德治帝在上方传来的压力,陈楚怀望着李墨泽也满是担心,想要出言插嘴。
可是还没等陈楚怀说话,李墨泽就甩了甩袍子,跪在地上,仰起头,迎上了德治帝失望的目光。
“陛下,臣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李墨泽的语气带有哭腔,又带着丝丝的祈求。
“罢了,你们退下吧!”
看着下面满是悲伤的李墨泽,德治帝也不想在同他们说些什么。
本来德治帝也满是好心,可看着这名少年变得如此趋炎附势、谎话连篇,自然也就没有了兴趣。
可当李墨泽那句,只有一个亲人的时候,德治帝心中那根陷仿佛被触碰了,微微的颤抖着。
对呀,李墨泽只又这一个亲人了。
若是朕也只有这一个亲人,恐怕也会如他一般守护。
可有些事,尽管他是皇帝也不能徇私枉法的。
尽管他是皇帝也不能的。
天下悠悠之口,不知一句他是皇帝就能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