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泽、李承文叔侄攀谈了许久,李承文问了许多李墨泽近几年的生活。
李墨泽自然是直言不讳的说着,并没有任何隐藏。
听着李墨泽平静的讲述着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李承文越听心中越是自责。
“对了,二叔,前几天找我麻烦的李明哲两兄弟被人毒害在牢中。”李墨泽突然想起在被刺杀前思考的事情,唐突的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被杀害在牢中?”此事,刚发生不久,李承文自然不知晓,不过心中也是一震诧异,那些人竟然能够视京兆尹的大牢如同形同虚设。
“二叔,我感觉他们背后的人定然与那件事有关,不如我们从此处切入。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李墨泽看着二叔诧异的神情,镇定自若的说道。
“可他们不是被杀害了吗?我们从哪里着手。”李承文目光望向李墨泽满是疑惑的神色。
“二叔,他们在死前,曾有人请了京城第一讼师何淡如。不知二叔可知此事。”李墨泽用着高深莫测的语气和李承文说起此事。
“你的意思是这个讼师也是那些人指使来的”听着李墨泽的话说完,李承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李墨泽点了点头应道。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寻找此人的下落。”李承文说完后向着门外守着的郑毅喊道:“来人!”
听到李承文叫自己进去,郑毅急忙推开门向书房内走去。
“大人!”郑毅抱拳行礼道。
“你去安排人去寻找京城第一讼师何淡如的下落!”李承文对着郑毅吩咐道。
“是!”郑毅领命后就自觉的退下了,他跟着李承文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李承文的心思。
“二叔,你知道陈秋珊陈阿姊吗?”李墨泽突然有想起一件事,对着李承文说道。
“是我派人告诉那丫头的下落的。”李承文自然了解李墨泽的意思,缓缓的回答。
两人有叙旧了一番后,不知不觉天色就微凉了。
李墨泽看到李承文也有些疲惫,就恭敬的行礼然后告辞了。
看到李墨泽要离去,李承文本不愿让他离去,比不过想起他曾说的话,也就摆了摆手,不在劝说李墨泽留下了。
李墨泽推开书房门口,见到冯梅还在门外守护着。
“你不休息吗?”知道真相后的李墨泽爱屋及乌的对冯梅的语气也温柔了些许。
“我负责保护你,必须随时跟着你!”冯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李墨泽不生气了,不代表冯梅心中怒气也消失了。
“好了,二叔吩咐了,以后你就明面上跟着我,不用在暗处跟随了。”李墨泽也自知理亏,对着冯梅轻轻的说道。
“真的?”冯梅哪有对外人的那副冰冷模样,听到李墨泽的话后,喜笑颜开的对着李墨泽再次询问道。
“当然!”李墨泽看她这样,也知道这人就跟着小孩子一般,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回到家中后,李墨泽看向院子里手足无措、急得愁眉锁眼的钱正文,问道:“小文,你怎么了?”
“大哥,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钱正文见到李墨泽没事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你这么早找我来做什么?”李墨泽看到他这副担心的神情,心中也是有些愧疚,因为自己让身边所有的人都担心了。
“是这样的,京兆尹召你去府衙,询问一下李明哲两兄弟的事情,据我猜测,可能还是和前晚李明哲两人被毒害的事情。”
钱正文话音刚落,就看到跟在身后的冯梅,又以疑惑的询问道:“此人是?”
看到钱正文望向冯梅的审视的目光,李墨泽沉吟片刻就回道:“她是我新买的婢女,翠箐那丫头走了,总要有人服侍我的!”
听到李墨泽的话,冯梅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本来就冰霜的脸上更是浮现了难以压制的怒火。
“行了,若是不说你是婢女,那该怎么说。”李墨泽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解释道。
听到李墨泽的解释,冯梅的脸上才缓缓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钱正文听到李墨泽的解释才将疑惑打散。
“大哥,走吧。”钱正文想起自己的任务又急忙的对着李墨泽说道。
冯梅自然就跟在李墨泽的身后,不过确实一袭黑衣,没有丝毫婢女的形象,不过钱正文自然对李墨泽的话毫不怀疑。
几人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到达京兆尹的府衙。
京兆尹刘德源就站在大堂上,皱着眉,来回的踱步,等看到钱正文的身影更是急忙的走上前质问道:“怎么这么慢”
然后将李墨泽拉进府内,询问道:“本官问你,你可知李明哲兄弟和谁人相近,是何人杀了他们。”
“学生不知。”见到京兆尹刘德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李墨泽依旧是缓缓的平静的回道。
“大人为何不去刑部大牢询问原御林军统领李楚源?”李墨泽又像是想起一条线索,冲着京兆尹刘德源献计道。
李墨泽的话音刚落,京兆尹刘德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呀,本官怎么没想到呢。”
然后京兆尹刘德源就匆忙的前去刑部,想去询问此事。
看到李墨泽几人并没有跟上去的打算,回过头复杂的说道:“你们随本官一同前往。”
刑部大牢,中间是走廊,两边牢狱林立。京兆尹刘德源行走在中间,前方狱卒带领他们,两边站着李墨泽和钱正文还有在一旁守护李墨泽安全的冯梅,朝深处走去。
本开京兆尹是无权进入的,可碰巧刑部大牢门口碰到了刑部右侍郎,京兆尹刘德源急忙向他解释道,刑部右侍郎才给他一道手令,这样狱卒自然是不敢拦着。
“那就是罪犯李楚源的监牢!”狱卒恭敬谄媚的冲着京兆尹刘德源指向李楚源的监牢,然后将牢门打开。
“知道了,你下去吧。”京兆尹刘德源听到狱卒的话后,就吩咐狱卒下去了。
然后刘德源转身望向李墨泽,神情复杂的说道:“那就是李楚源的监牢了,你们代本官去询问他吧。”
不知为何,刘德源心中越发的想念曾跟随他多年的祝师爷了。可是,心中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算了,他也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吧。
李墨泽走上前,看了看似乎刚受到刑罚的蜷缩在那里捂着身体的李楚源。
然后进到潮湿阴冷的牢房,蹲在李楚源面前,平静的说道:“李大人,学生想向您打探几件事?不知刘大人可如实相告?”
看到面前蹲下的身影,李楚源忍住疼痛,缓缓倚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虚弱的说道:“你...你要问什么?”
“不知李大人可知您的儿子为何要害在下吗?”李墨泽用着简短、阴冷的语调缓缓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李墨泽询问自己,李楚源闭上眼,不想理睬李墨泽的话,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当初在牢房内的李明哲。
“看来李大人还不知外面的情形吧?您的儿子早就被人毒害了,李大人不想让我们找出凶手吗?”李墨泽低声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儿子?我儿子被人害了?”李楚源心中像是被锋利的锉刀来回挫折一般疼痛的抬起头询问道。
“就是前晚,仵作验尸后说此人是被毒害的,衙役检查了牢狱,发现死前他们似乎是知道饭菜有毒,企图将饭菜吐出来。”看到眼前此人痛苦的表情,李墨泽也有些不是滋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儿已经答应他们了,不会说出来,为何?为何还要杀害我儿。”李楚源说完后竟然悲伤的痛哭了出声。
“告诉我,是何人指使他们的!”听到李楚源的话后,李墨泽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抓着李楚源激动的询问道。
看到李墨泽是真心想找出杀害他们的人,李楚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仇恨的目光说道:“我不知他们是何人!”
“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为何还要帮他们杀害我!”李墨泽的语气更加激动。
“他们手中握着我们一家人的把柄,我知道你的身份自然不愿掺和到此事,可我儿....”说道这里中年丧子的李楚源的哽咽了起来。
等缓缓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是何人,可我却隐约听到他们谈论自己是飞鹰组织的。”
“又是飞鹰组织!!”李墨泽了解实情后就准备站起身离去。
只觉的脚底一沉,原来是李楚源狠狠的拽着他的腿,悲怆的跪在地上说道:“我知道我儿子对不起,可我求求你,求求你替我儿报仇。求求你......”
听到李楚源对自己的恳求,李墨泽的面色表情有些凶狠毒辣,低头望着他说道:“他们屡次害我,你竟然还求我给他们报仇?可笑!”
话音落下李墨泽就要挣脱李楚源的双手,可李楚源的双手就像是拴住了李墨泽的脚,让他不能离去半分。
看着眼前这个沧桑、悲哀、可怜更可恨的人,李墨泽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悲怆,若是自己的父亲再世也肯定会同他一般守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