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抓起来!”略微包扎了一下伤口的指挥使司经历孟成天,带着一群指挥使司内的官差包围住了整个客栈。
“你们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将在场所有人都带走!”孟成天捂着刚被接上的手腕,站在所有官差的中间位置。
然后睚眦欲裂的瞪着坐在桌前的李墨泽等人!不过这次孟成天好像学聪明了,并没有用手指着青年男子说话。
青年男子冲着身旁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吩咐他去解决此事。
见到刚刚将自己手腕掰断的中年男子走来,指挥使司经历孟成天再次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体。
好似刚刚手腕的疼痛即将要再次复现一般,孟成天急忙冲着这群人喊道:“将此人拦住,就是他殴打本官!”
中年男子看到他这般,眼中的不屑之意更深,冷冷的说道“你可认得幽州指挥使司的郑冷,郑指挥使!”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后,孟成天眼中的恐惧、忌惮更深,他怎会不认识郑指挥使。
这位郑指挥使正是他的顶头上司,负责掌管幽州指挥使司。
“你与郑指挥使是何关系?”孟成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就下了退堂鼓。
对于孟成天来说,手腕断裂也不过是休息半年而已,而若是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若是你还想老老实实的待在指挥使司,那就滚回去!”中年男子说话也颇为张狂,扫视着孟成天嘴角浮现起一抹冷笑。
看着眼前的人面色不像说谎,又看了看坐在桌上的青年男子穿着不凡,孟成天心中一阵思量,难不成此人真的认识郑指挥使不成?
想到此处,孟成天又望着张亮的方向,目光闪烁着寒光,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决定等此人走后在找张亮他们的麻烦,转头冲着众人喊道“走!”
看到中年男子站在门外冲着那些官差不知说了什么,就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指挥使司经历孟成天摆了摆手,将围在酒楼的人马全部撤去,
桌上的李墨泽等人,都对着青年男子投去诧异的目光。
不过却也是都心照不宣的未提起此事,正所谓:非礼勿言嘛!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下次我等定登门拜访恩人!”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本少爷不过是一天涯游子罢了!”听到李墨泽的追问后,青年男子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的说道。
然后青年男子顿了顿,思索了一番紧接着说道:“本少爷姓胡名拓字泰盟!”
几人举杯交盏,相谈甚欢,杯盘狼藉。
就这样过了许久......
“在下还有要事,便先与恩人告辞了!”李墨泽与张亮两人冲着青年微醺男子拱手辞别。
“告辞!本少爷期待与你的下次相见!”青年男子被中年男子搀扶着起身,也是抱拳会理道。
等到李墨泽他们离去后,青年男子呼塔木冲着扶着自己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让其放手。
“塔木王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中年男子微微躬身靠在青年男子呼塔木耳边说道。
“王子”乃是匈奴人对于单于之子的专门称呼,绝不应该出现在大梁的幽州城境内。
若是旁人听见了,也定会猜测出此人的身份,那边是突厥单于呼屠吾唯一的儿子,名震天下的呼塔木。
传闻呼塔木此人生性残忍、嗜杀成性。自成年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率匈奴铁骑,侵犯大梁边境、残忍杀害幽州城边境村庄的村民。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除皇室人员外,极少有人见过此人的真实面目,因为此人每次见面都以面具示人!
“既然这些人将我们作为诱饵抛出去,我们也要让他们失去些什么!”呼塔木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残忍的说道。
“塔木王子的意思是...”中年男子格尔其立马就懂了呼塔木的意思,随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错,不过在这之前,你去给单于传信,让他静待时机,万不可现在挥师南下!”
闻言,中年男子格尔其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军礼,遵命的说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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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的秋夜,显色有些萧瑟与寂寥。
因长年有匈奴偷袭,所有幽州城内的百姓家中都藏有刀枪剑戟等武器防身。
非战时,幽州城内的成年男子便携家带子在家中安享,可若是幽州城破城之际,他们便会拿起武器御敌抗击。
这可能就是幽州城虽长年受突厥袭击,却仍然能够守住城内的原因了。
可是接下来的这些事,便会让着一切原本的平静打破。
幽州城西北角落,承宣布政使都事,朱友建府内。
所谓承宣布政使司,就是掌管着地方行政机关,又被成为“布政司”,亦或是“藩司衙門”
朱府的丫鬟,奉朱府家主朱友建夫人齐氏的命令,准备给朱友建送来点宵夜。
“老爷,夫人吩咐我给您送些茶点!”这名丫鬟敲起房门恭敬的说道。
可丫鬟的话音落下后,却发现书房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再次的恭敬说道:“老爷,老爷在书房吗?夫人让我给您送些食物过来。”
见此,朱府的丫鬟脸上满是疑惑,随意深吸了一口气装起胆子,犹豫了片刻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刚推开房门,朱府的丫鬟就发现书房内的烛光被熄灭,手提灯笼的丫鬟只能依稀见到朱友建靠在椅子上的身影。
漆黑的书房显得有些恐怖不安,不过丫鬟更怕被夫人惩罚,只好再次装着胆子说道:“老爷,夫人命我给您送些宵夜!”
可是这名丫鬟的话音落下,除了环绕在空旷的书房内的余音外并没有丝毫的动静。
“老爷”这名朱府丫鬟只好提着灯笼,缓缓的向着书房正堂走去。
“啊....”可当他见到朱友建垂落的右手与脖颈的血迹后,就惨叫着喊出声来。
这道惨叫声将府内的守在附近的护卫吸引力过来。
“发生了何事?”守在附近的护卫踏入书房疑惑的询问。
“老爷,老爷,他...”惊吓过度的丫鬟只能用手指着鲜血低落的朱友建方向,目光恐惧显得,脸上被掉落的灯笼的烛光照成了红色,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这名护卫也是个急性子,见丫鬟说了半天,吞吞吐吐的也不见动静,便壮着胆,将书房内的烛光点了起来。
等看清坐在椅子上的朱友建脖子的划出伤痕,脸色惨白,面目可怖、有些狰狞时,也不仅被吓了一跳,险些瘫软在地上。
不过护卫却急忙的反应过来,走出房外,站在院子里冲着所有人,喊道:“老爷死了,快报官!!!”
按察使司内,李墨泽坐在院子内看着远处的月光,思索着两日后该如何应对此事。
“李兄,我已将你吩咐的事情安排好了,让冯姑娘先回逐鹿县去找陈公子了”张亮也坐在李墨泽的身边,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轻轻的对着李墨泽说道。
“希望陈兄能将此事安排妥当吧!”李墨泽心中也不确定是否能相信陈楚怀此人,不过现在他也是能听天由命了。
“召集司内所有衙役,随我去朱府!”按察使司突然间想起了一道声音,将原本处于平静的按察使司衙门变得有些纷乱、嘈杂。
李墨泽与张亮两人对视了一眼,见状也走出了院落,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李知事,发生了何事?”看到李纯的身影后,李墨泽诧异的问道。
“布政使都事朱友建,被人杀死在家中!”李纯也是面色沉重的回复起李墨泽的话来。
“竟有此事?”李墨泽面色也是流露出诧异。官员惨死于家中,难不成又是那些匈奴所为?
“来不及多说了!”李纯拱手对了李墨泽辞别。然后便向着朱友建的家中匆忙的赶了过去。
等到达朱府时,见到朱府的所有丫鬟仆人全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你们一定要查出杀了我夫君的凶手!”见到按察使司的人来了,被那些丫鬟仆人,簇拥在最中年的美妇人一下子扑到了李纯的面前,瘫软的跪在地下,痛哭流涕的说道。
“朱夫人快请起,本官定会查出凶手,还布政使都事朱友建朱大人一个公道!”李纯急忙将妇人扶起,满脸的公正肃穆的说道。
然后李纯急忙将衙役聚集在一起严肃的吩咐道,
看到李纯这副严肃的神色,一众差役更是不敢怠慢。
“你们去书房查探状况!”
“你们去盘查附近是否有可疑人员!”
“你们随本官去问话!”
等到将所有衙役都安排好各自的事情后,李纯边带着剩下的那几名差役,询问府内最初发现朱府惨状的两人道:“你们是何时发现朱大人惨死的?”
“就在前不久,小民听到书房传来尖叫声,便匆忙赶了进去,发现晓红瘫坐在地上,用手指着老爷。
等我靠近看时,才发现老爷已经惨遭毒手了!”刚刚第一个发现朱友建死状的护卫叹息的说道。
“你所听到的是何人的惨叫声?”李纯皱起眉头抓起此人话中的披露问道。
“是...是奴婢的!”被吓得有些失了神志的丫鬟晓红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你为何会出现在朱大人的书房内?又何时发现朱大人死去的?”
“夫人派奴婢去给老爷送宵夜,结果奴婢在门外喊了多遍,也没见老爷回话。
然后奴婢便装着胆子闯了进去,谁知,谁知,等我进去时就发现老爷死在了书房中!”
这名丫鬟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不过语气仍然有些磕磕巴巴,好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你们可有见到或听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声音?”李纯沉着脸环视着所有的仆役丫鬟说道。
“大人,府内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朱府的管家看着众人都摇头,便走出队列,恭敬的对着李纯说道。
“汶管家,我知道了,一定是和屠户杀得干的!”朱府的护卫中有一人再次的思索着半晌后,缓缓的对着朱府的管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