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其实我的直系领导不是琳姐，而是我们部门的总监卫大年。
嗯，一个又胖又油腻的中年大叔。
我汇报工作都得面对他。
今天我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看到卫大年在有意无意地蹭着小茹的手臂。
卫大年：「诶呀小茹啊，你是涂了什么吗？手臂这么滑？」
我看见他那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卫，卫总我没涂什么呀。」小茹说着打掉了卫大年放在她胳膊上的手。
这是妥妥的职场性骚扰啊！
卫大年显然很不满小茹刚才的举动，想再进一步。
我走过去，一把打掉他准备伸出去的手「想摸哪啊？要不要我们去琳姐办公室喝会茶啊？」我把小茹护在身后。
卫大年吃痛道：「你，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看着有点姿色嘛」他边说边摸着他的下巴，好生猥琐。
我：「卫总，请您自重，毕竟性骚扰这种事传出去名声也不太好，你也不想我出去到处说吧？」
「你！你给我等着！」撂下这句话 卫大年气冲冲地走了。
小茹：「林姐谢谢你，要是刚刚你不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卫总他毕竟在公司业务名声也挺好的，我……」
我轻轻拍拍她的背，「这样的事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骚扰你的人，下次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这种事报告上级，最好留下一定证据，要让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安慰她的同时，思绪把我拉回了八年前，那时候的我刚入职场，对什么都不了解。
我应聘的是经理秘书，我的上司同样是又胖又丑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每天都想着法的揩我油。
那时候很害怕，初出茅庐的我深知这趟浑水无非是我的经理在面对我举报的时候，竟然能大言不惭地说是我在勾引他。
因为他是公司高管，我只是个实习生，他的话自然是比我有可信度。
我指出的证据可信度低，所以，我因为诬陷上司而被辞退。
之后才转到另一家公司扎根下来。
我深知职场性骚扰的恶心与苦痛，所以面对小茹的状况，我帮了她，好像是在帮我当年的自己，帮助那个没背景没勇气的女孩与职场性骚扰的人正面交锋。
「先去工作吧。」我拍了拍她的肩。
下午琳姐找我，我进到她的办公室，看到卫大年也在。
我忽略卫大年投来的目光，径直走向琳姐办公桌前。
琳姐：「工作内容熟悉得怎么样？还算适应吧！」
我：「经过这么多天跟着同事们的学习，我已经可以熟练上手了。」
琳姐：「好啊，那我这有个和万世集团合作的项目找你谈，有没有信心拿下？」
我看着琳姐递过来的资料，「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的卫大年突然说话，「琳姐，这个项目我也想跟，我在旁边给我们林漫保驾护航，公司的收购案完成得岂不是如鱼得水啊？」
真恶心！
琳姐：「也行，你就跟在她旁边照看着。」
咱就是说单走一个6字！凑什么热闹啊？
我：「行，有卫总在，这个项目的敲定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卫大年听后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真当我再夸他呢？
「那我先走了，项目上的注意事项我稍后发你手机上。」说完我就溜之大吉了。
8
晚上，餐厅酒桌上。
「来来来，让我们一起举杯敬万总一个。」卫大年一副谄媚样地说。
万总：「欸卫总，你这秘书我都没见过，新来的？」
我：「你好，万总，我不是卫总秘书，他是我上级，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新来的好啊，为公司流入新血液。来，你坐到我身边来。」万总朝我招招手，然后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
欸，又来一个！
为了合同，我忍！
我端着酒杯坐到万总旁边。
「来，万总，我敬您！」我主动碰杯。
万总：「欸，林小姐，喝一杯怎么够呢，怎么也要三杯起步吧？」
卫大年还言之凿凿地说来帮我，实际上就等着看我怎么出丑呢。
我：「喝酒的事咱不急，等咱们合同敲定了，我陪您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那怎么行呢？我们来这不是为了喝酒是为了什么？合同吗？哈哈哈哈哈哈。」
敢情没想着签合同啊！
我：「万总，您想想现在的行情，哪家企业不是在向外扩大融资？努力给公司拉投资，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绝对是双赢的事儿。」
「更何况你隔壁的对头公司也想和我们合作，诚意比您的更足，我是看在我们两家公司经常合作的面子上才先来与您洽谈的，你要不要合作也请三思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万世集团现在面临资金周转困难，所以不得不跟别的公司合作。
万总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跟卫大年使了个眼色，卫大年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也对，卫大年这个草包什么都不知道，空有其名根本也没啥业绩，对我说的话更是一概不知。
我刚刚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卫大年都听不出来。
「哈哈，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合作吧。」万总考虑了一会说道。
看吧，连我诓他们说的谎话都没听出来。
我们公司实际上也没有和谁再谈合作的事了。
我看着万总在合同书上签着他的大名，心里提的一口气终于呼出去了。
「来，咱们喝酒！」我举杯对在场的人说道。
最后，所有人都被我喝趴下了。
想当年，我也是因为要去谈合作，硬生生地锻炼出这惊人的陪酒能力。
才锻炼出现在的千杯不倒！
我扫视一眼趴在酒桌上的各位老总们，带上签好字的合同，美美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