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妖魔在咆哮,群情激奋,对辰禹的愤怒,再不是一个小小的花妖可以抵挡得了。
就在花妖也难以抵抗的时候,一声狂霸的低吼声,响彻天地。
刹那间,滔天魔气弥漫整个天空,好像汹涌的波涛,滚滚而来。
滚滚魔云之上,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大一小。
那年长的妖魔,形似人族,但却胜了一声紫黑色的皮肤,全身布满熠熠生辉的鳞片,四肢衍生利爪,好不狰狞;赫然便是那位城主大人;而在他的身边的,是一个少年,一袭月白色的宽大长袍,好似奇幻世界的魔法师一般,手上带着白手套,身高近七尺,却生了一副俊美异常的脸庞,紫褐色眼眸,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透亮,整个人显得温文儒雅,和妖魔站在一起,宛若浊世翩翩佳公子,令人自惭形秽。
“都退下!”
城主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如龙吟虎哮,响彻整片天空,如同山倾海覆,把所有的嘈杂都直接震散。
众妖魔惊悸,手刀、足刀、鳞片、触须,全部收了起来,捂住耳朵,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退退避三舍。
濮阳沅喆按下云头,出现在辰禹身边,淡淡一笑:“辰禹,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看来我还有当预言家的天赋。”
“你是?”辰禹眉头微皱,脑中完全没有半分此人的印象。
濮阳沅喆也不在意,“初次见面,濮阳沅喆。”
“哦。原来是你!”辰禹想起来了,不过心中疑窦不减,“你是人类?”
“不是。”
濮阳沅喆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辰禹脑中响起了易魔的声音,“徒弟,小心点!他是魂魔,肉身与人类无异,但灵魂却非常敏感,这濮阳家应该是灵魂妖魔化的种族,今后我可能要隐藏起来,你小心行事。”
“徒儿明白。”辰禹暗自点头,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失去易魔的帮助,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可就更加困难了。
“你千方百计抓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聊天?”辰禹懒懒的问道,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同时也失去了恐惧。
所谓,连死都不怕,世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当然不是。”濮阳沅喆摇头,追忆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因为你,我现在正在做一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而这件事中,你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能让你不开心,我应该感到荣幸吧。”辰禹淡淡的道了一句,浑然不关心濮阳沅喆在做什么。
粗不问,濮阳沅喆却发问了,像一只钓鱼的猫,循循引诱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我保证你知道了,会比我更不高兴。”
“还是不要了,我不想给自己添堵。”辰禹依旧摇头,然后看向花妖,“牢房在哪?我累了。”
濮阳沅喆显然没料到辰禹竟如此‘无赖’,摇了摇头道:“罢了,你早晚会知道的。”
然后,他看向花妖,道:“带他下深渊,关押帝尊府。”
“是,少主。”花妖点点头,上前带着辰禹离去。
一人一魔离开后,城主迈着龙虎般的步子,上前,问道:“师弟千方百计,抓来此人,难道……和那件事有关?”
“是啊。”濮阳沅喆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南宸域地处偏远,灵气日渐稀薄,天才也越来越少,符合我们要求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辰禹是一个,现在已经抓来了。聂元白的小儿子勉强符合要求,我们的人正在谋划,问题也不大。现在就剩下焚火儿了。”
“希望这次能够重新跻身武神盟吧,否则地狱深渊将再次沉沦千年,你我也再难寸进啊。”城主面带忧患的说道。
“师兄不必忧心,魔主雄才大略,备战千年,这一次咱们一定能成!”
地狱魔国沉沦千年,此时的地狱魔主,便是当年的魔国太子,当时他见已无力回天,便携带魔国万年底蕴,遁入地底,率领太子一脉,据山而守,这才保住了地狱魔国的部分实力。
此后千年,他收编魔国残余势力,以复国为己任,布局千年;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
妖魔之城那一战,将辰禹之名,传遍地狱深渊。
以先天之境的修为,不到三招便斩了堂堂魔螂族的灵海高手,可见其天赋之强,举世罕见。
濮阳沅喆设计捕捉辰禹的‘壮举’,也成了妖魔们争相传颂的事迹。
而此时此刻,辰禹已经被关押在了南方阴帝的地狱魔牢之中。
不过,辰禹却没有一丝一毫身为囚犯的觉悟,堂而皇之的在监牢里摆弄起了自己储物戒中,都快堆不下的低级矿石。
炼器。
辰禹早就打定心思学习的技能。一来是不希望自己日后被武器所限制,二来则为修复爷爷留给自己的盘龙金枪。
盘龙金枪,对辰禹来说,并非是武器那么简单;那是一份责任,对家族的责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
整个地狱深渊好似忘了辰禹一般,足足一个月都没有人来打扰。
而辰禹也心无旁骛的白天研究炼器,晚上修炼,昼夜不息。
如此日复一日,在易魔半桶水的教导下,辰禹的炼器之道,总算是入门了;连修为也压制不住,突破半步灵海,仅差一步便可突破灵海之境。
当然,这一步并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唯有获得机缘,感悟法则,方有突破的可能。即使是以辰禹如今深厚的积累,也不例外。
毕竟,灵海已经是南宸域的中坚力量,在扶摇大陆上,只要不作死,鲜有人会招惹。
…………
直到这一日,辰禹迎来了一位熟悉的‘狱友’。
“焚火儿?”
辰禹一愣,看着眼前狼狈的人影,好不容易才认出来,苦笑道:“你也被抓了?”
“嗯?”
听到声音,焚火儿眼中才渐渐有了一丝生气,抬头看向辰禹,嘴角扯了扯,声音有些嘶哑,“是你啊,没想到……连你也没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