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
胡应雄听他这么一说,
便满意的直接开口:“是吗?那就请徐先生把手头上的财务权限也开放一下,以展示你对我们胡家的绝对忠诚,这样也方便我们后续的工作。”
此言一出,
徐宝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急转直下,
财务权限?
那可是他手头上剩下的唯一权限,也是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最重要的权限,更是他未来赖以生存的根基,这若是交出去,他以后不就是个空壳皇帝了吗?
他能懂,
那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会不懂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宝江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嗓子眼理像是堵了一坨屎一样苦涩难受。
只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方依旧是笑,这次他也看清了,那是嘲笑,是讥讽,就连语气都跟着那逐渐眯缝的眼睛变得古怪:“这还用我说吗?徐先生是个聪明人,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吗?你们鑫源现在在我们胡家手上,小姐想让你们生就生,想让你们死,你们怎么翻腾都没用。”
“你、你耍我?你坑老子?”徐宝江怒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单纯的愤怒。
没有因为小时候不被重视而感到委屈,
没有参杂其他事件引发的个人情绪,
单纯的,
毫不做作的,
因为自己的愚蠢别骗而感到无尽的愤怒。
“徐先生不要搞错了。”胡应雄突然板起脸:“我们之间的交易很公平,答应你的事我们也都做到了,现在这一切不过是在完成约定之后的进展罢了,鑫源先在的状况您自己也很清楚,完全依靠我们胡家的庇佑,既然如此,我们胡家也有实力再开辟出一条鑫源的路,由我们胡家自己走,你不愿交出鑫源的财务权,我们又何必帮你白忙?替你赚钱?”
直白,
太直白了,
这条贼船上的明明白白,现在被坑的也是明明白白。
徐宝江一瞬间就明白,他之前以为的自己稳坐钓鱼台的“安稳”,在胡家人眼中其实是早就算计到的,什么财务权不财务权的,鑫源的管理层现在都是胡家的,赚不赚钱另说,就是运转不运转的下去都得看胡家的脸色。
但凡他们想让鑫源倒台,不出一周时间就能做到让三百多家门店关门大吉。
而他们自立门户,
所要付出的代价,
对于他们徐家来说自然是一个庞然大数,可是对于胡家呢?
那还叫事吗?
此刻他再看向胡应雄那张脸上,那是多么嚣张的一张脸。
徐宝江的恼怒已经到了顶点。
“你们,你们早就打算这么做了,你们一开始就是想算计我们鑫源,算计我们徐家,你们真是好狠毒的心啊!”他口口声声的声讨。
只是,在胡应雄眼中,这不过是无能者的狂怒罢了。
这刺耳的声音让他有些不满。
此刻既然撕破脸皮,他又何必再隐藏下去?
“是又如何?”大大方方的承认,胡应雄接着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你贪心想要借助外力,又怎么可能中计呢?”
“你知道的,我们甚至都不用做些什么来取得你的信任,嫉妒真的会让人迷失心智,不过我们还是做了点事的,譬如收买一个您收买的人,让他来加深一下您对这件事成功率的错误判断。”
噗呲…
没抗住,
徐宝江一口鲜血,
他终究是没想到这一步,没想到就连他的计策,都是在他人的安排引导下才做出来的。
他引以为傲的收买,竟然是一次计中计。
而他,从棋手跌到棋子再跌到了弃子。
未来昏暗,现今难办,
一夜之间又遭到如此剧变,
任谁恐怕都扛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