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正是前段时间刚被赶出家门的刘艳。
“婶子。”
再见刘艳,林月明还是感觉很亲切的,毕竟孟家少有几个正常人,刘艳作为外姓嫁到孟家里的,其观念和孟建州明显有所不同,但这个年纪的人多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平稳日子过来,虽然孟建州喝多了会打老婆,还把她当成佣人一样呼来喝去,但她都是能忍则忍。
这上一次的事情发生,导致她对孟建州最后的一点好感都消失殆尽。
拼着多年的夫妻感情,也要和孟建州走向陌路。
说实在,林月明还是很佩服她的。
只是这次再看清她的样子,林月明也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刘艳走后看上去不只是憔悴了一星半点。
整个人也是瘦了一大圈,甚至都有些脱相。
这才几天时间?
“侄女婿…”刘艳看他过来,显得有几分局促:“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心仪那孩子过的好不好,只是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她出来…”
“她和爷爷他们去参加宴会了。”林月明说道:“您不用担心,她过的很不错,最近在家里很受器重。”
“那就好。”刘艳点了点头:“那你和紫苏呢?”
“都好…婶子,你呢?”林月明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刘艳被问起。
张了张嘴,本打算是说好的,可愣了半天,就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口。
半晌,才缓缓低下头,略显的局促不安。
“都好,都好。”她嘴上说着。
林月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成年人为自己的尊严在做的抗争罢了。
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有多差。
想了想,林月明说道:“婶子,回家里喝杯茶吧,您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心仪和大伯见到你应该会很开心的。”
“开心?”刘艳怔在原地。
其实说这话的和听这话的人都清楚。
真要是想着她刘艳,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个联系,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做母亲的如此担心了。
只是话这么一说,刘艳的话匣子也算是被打开了。
猛地叹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她这话满是期盼。
林月明见状,说道:“婶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您这些天看上去状态可不太好,是没回娘家吗?”
刘艳摇摇头:“回了,婶子回娘家去了,只是…娘家不肯收留婶子。”
她语气低沉,哀伤尽数显露。
原来,刘艳在离开孟家之后就回娘家去了。
只是娘家人在听到她是和孟建州吵架跑回来的,还闹到要离婚的地步,那顿时就急眼了。
可急的不是孟建州欺负人。
而是刘艳怎么能违背丈夫的意思。
当天,她父母就打算拉着她回孟家道歉,刘艳觉得怎么也不能再回孟家,便趁着夜色又偷偷跑出来了。
自此,娘家和丈夫这边儿都去不了了。
她只能流落街头。
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再加上年纪也不小了,出去打工也找不到门路,更没多少工作单位愿意收,身上的钱一花完,就只能一省再省。
“这些天,婶子都在外面给人发传单,一天也能拿到八九十块…”
“省省用用,倒也够了,只是这心里一直牵挂心仪那孩子。”
刘艳绝对算的上是个合格的母亲。
只可惜,跟错了人。
她自己恐怕也没想到,父母竟然会对这件事持有那样的态度…
孟家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是大户人家了。
随便出手给点小恩小惠,就足以让刘艳的父母感恩戴德,念他的好,再加上老古板的思维,就更不会站在女儿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