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说笑，也并非赌咒。”拍了拍手，林月明走到轮椅跟前，蹲下身子：“救她的方式只有一种，不在我，不在这位医生，也不在手术，药物之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葛业催促。
林月明侧过头来：“我知道怎么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葛业老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什么条件？你说，金山银山我都给你弄来，只要你说，就没有我弄不来的！”
“口气不小，我要江山你弄的来吗？”林月明不屑说道。
葛业顿时滞气，说不上话，只能是吹胡子瞪眼睛。
林月明摇摇头，也不再和对方做纠缠。
“想救你女儿我可以告诉你方法，但我的条件是，
你要断去自己一臂。”
断臂？
现场众人都是心头一跳。
这样的要求，便是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他们都未曾听闻，实在是有些太过骇人。
只是林月明紧跟着便解释：“这一臂，是还我朋友损掌心之伤，也是还这位医生断筋之痛，除了这一臂之外，你还要给他二人磕头道歉，求得他们原谅，我方才会将方法告知你。”
“不能啊，老爷，这小子分明就是在骗你！”葛业身旁的中年连忙大叫。
葛业面色阴晴不定，耳边聒噪，更是觉得烦心。
可看了看一旁椅子上的女儿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老人就是千百个不愿意，此刻也陷入了纠结。
他猛然抬头，盯着林月明。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若是有假，我这颗人头送你。”林月明说道。
“好，你敢赌头，我就敢赌这一臂！”
他总归还是有些骨血的。
毕竟能做将军的父亲，他心底里和段平一样多少都有偏执的一面。
此刻做出取舍，一条手臂换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至亲之人的性命…
“值了。”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后，突然有些如释重负。
随后左腿弯曲向后，双手抱胸跪在地上。
“求二位，原谅我这糊涂的老东西，看在我这女儿的份儿上，放我一马，我向二位保证，二位的后半辈子都由我葛家全权负责！”
段平对他的认错并不感冒。
只是此刻回头：“先生，快治病吧。”
他对林月明的治病方式更感兴趣些。
徐静见他这样，也懒得跟着老头计较，免得日后还被记恨，得不偿失，于是摆摆手：“原谅了原谅了，也用不着你葛家负责，以后别来找本姑娘就是了。”
反正林月明答应过她手是能好，这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葛业见状，眼中阴霾少了些许。
随后起身。
“拿刀来。”
中年人听他这样说，顿时急不可耐：“老爷，您千万不能…”
“我就你拿你就拿，再多说我先砍你的脑袋！”老人骂道。
这中年也不敢再说别的，只能唯唯诺诺的拿来了一把锋利的长刀，东南军的象征就是这红鱼刀，通体长，刀槽是一抹红，此刻这刀上的红在灯光照射下越发刺目。
葛业忍不住吞咽唾沫。
吹了吹刀刃，透过刀尖看向林月明：“小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林月明说道：“断了我便救人。”
葛业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为自己壮胆，还是在想别的事情，此刻闭上双目，将刀口放在了手臂上，随后猛然向下剁去。
这一下来的果决，就是冲着切断去的。
刀锋锋利，霎时间便是血色弥散。
葛业一声惨叫，扔下手中刀锋。
“我的手，我的手…”
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