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长出了口气：“我身体是有些不舒服，心仪，你先回家吧，我得回去休息休息，咱们之后再约。”
见她这样，孟心仪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毕竟舒念是她的贵人，她说的一切那都是“圣旨”。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本来今天是为了孟家和舒家的合作过来的。
这会儿也只能先放在一边，以后再说了。
舒念将她送到大门口，道别后转身回到办公室，一进门，背靠着大门长出了一口气。
“出什么事了吗？”林月明看她回来的样子颇为疲惫，开口询问。
“林先生，你说人真的会随着时间变得不像是自己吗？”舒念问道。
“突然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吗？”林月明淡淡一笑：“看来，你去见孟心仪的时候遇到了些无法理解的事吧？”
“嗯，她…她变得不像是以前了。”舒念坐在林月明对面，修长的双腿一上一下，端起桌案上的热茶轻抿一口，到底是没有说出孟心仪刚刚的造谣。
“我记得我们一起上大学的时候，她人很开朗，对他人也都很不错，当时我们都在学生会，她的工作各个都是做到最好，是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绝对的好学生…可她刚刚的表现，让我觉得她好陌生，难道这世上…”
“日久，也见不了人心？”
她说到这儿，双目已然放空。
林月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想抽，看了一眼女儿，还是默默放下打火机。
叼着烟卷，抽了口烟叶的干味。
“舒小姐，如果你父亲让你现在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会不会嫁？”他问道。
“会。”舒念点点头，随后为自己解释：“父亲让我嫁，必然是为了整个舒家。”
“那你觉得，你和这个人结婚的时候，你脸上是什么表情？”林月明又问。
短短两句。
就让舒念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她脸上一定会是笑着的。
即便只是为了应付差事，也一定会笑的比谁都幸福。
即便是，没有那么爱。
甚至是，讨厌也无妨。
只需要让家人相信自己是幸福的。
只要让对面的男人相信自己是爱他的。
而这样的戏。
不出意外，她要演一辈子。
为的就是她在外人眼里，显得“幸福”。
“所以，您的意思是…她的一切，都是表演？”
林月明点点头：“我不敢说她就一定是演的，但我相信舒小姐您自有判断。”
他没有再多说别的，此刻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想您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先走了，至于追加投资给孩子建游乐场的事儿，你们要是没有这个想法，我可以找别人来做。”
“我会转告父亲的，只是林先生您的经济不会有压力吗？”舒念问道。
“那就要看舒小姐和舒老爷子你们开出的价格是高是低了。”林月明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下，舒念就更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送这对儿父子到了公司门口，舒念折身回来，柳余前走上来：“小姐，那位刘姨说想见您…”
“告诉她我在忙，让她安心在公司里上班，至于她和那位孟小姐之间的事…让她不必担心。”舒念说道。
“是。”柳余前点点头。
看来，刘艳留在公司是必然的了。
而此刻，林月明和女儿走出大厦。
已经快到正午，他弯下腰抱起女儿向外走，却没想到孟心仪竟是尚未离去，坐在大厦一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