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尊此刻跪在灵堂前,这灵堂是为了刘天河所塑,但刘家今日却并非为了要为家主哭丧,而是为了手刃仇敌。
此刻,他披麻戴孝,默默的烧去手中一张张值钱,身边摆放的金银元宝,香烛纸物成了一座小山,外头雨水再大,此间香火也未曾熄灭。
灵堂两侧,站着刘家亲属。
而这账门口,站的却是马家的掌权人,马金琪。
人影闪烁,从雨水中麻溜的穿行,到了马金琪面前后恭敬说道:“马大哥,有人来了。”
“噢?是他吗?”马金琪问道。
“看样子是了。”那人说道。
“他带了多少人马?”马金琪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只他一人。”
马金琪眉头一蹙,双眼中出现些许疑惑,嘴上也是嘀咕:“单刀赴会?”
“单刀赴会?他以为他是关二爷吗?”
“这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一个人不更好?将他收拾了,割下头颅献于刘老先生灵前,以慰其在天之灵!”
马金琪身后,几个老大是吵闹说道。
刘尊却是猛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匍匐在父亲灵位前,倒头就拜:“父亲!今日我一定把林家那小子的项上人头割下来祭灵!请您保佑孩儿!”
轰隆隆…
暗色天空一道霹雳,从左到右划破天际。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黑白两色在雷光闪现的瞬间包裹全场。
烛火之光闪烁晃动。
直到通报者手中对讲机再次响起。
“那小子已经到门口了,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马金琪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但身后刘尊已然开口:“放他进来。”
“放他进来,晾他一人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周围人也是赞同。
马金琪这才点点头。
“放他进来。”
…
大门前。
林月明看着紧锁的墓园中心,那亮着灯火的灵堂。
天空一道霹雳,蛛网一般的电弧划破他背后的天幕。
一脚飞出。
门锁震颤,瞬间洞开。
正欲上前开门的两人见状一愣,都是向后缩了缩脖子,没人敢上前阻拦。
不管是因为上头的命令,还是眼前的敌人。
林月明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他已经感应到这空荡荡的墓园中那股排山倒海的压力,人数不下千人,都在等待着他。
可出现在这里,踹开大门的那一刻开始。
他便没有回头路了。
而他,也从未想过回头。
一脚踏入墓园,朝着这半山腰的灵堂行去。
雨水冲刷面门,宛如瀑布一般滑落,刀削一般的下颚鼓动,双腿本能的向上抬去。
一步,一步。
坚定不移。
直到灵堂前,他才缓缓停下。
此时此刻,他已然伸出千名敌人的包裹之中。
刘尊站在灵堂内,此刻面对他,开口问道:“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足矣。”林月明开口。
“口气,不小。”刘尊的神情逐渐狠辣:“可惜,脑子不好使,你真当你在松江的一举一动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告诉你,用什么诡计都没有用,洪虎在我刘家眼里,连窝老鼠都算不上!”
“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我父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林月明放声高喝:“那你刘家当年使诡计逼死我父母之事,又该如何去算?”
“那是他们活该!挡刘家的路!他们该死!”刘尊一双眼睛里满是疯狂,随后猛然一指身后:“我刘家不但要生前压你们林家一头,就算是死…也要压在上面,压的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唰!
手掌晃动,藏于腰间的弯刀出现,刹时填满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