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国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身边也一样坐着那个主治医生,只是见不到自己的秘书,他也无心去再过问家里的事。
太意外了。
但隐隐约约的他之前就有这方面的预感。
夺权…
“宝江,你用这种出卖自己的方式,就为了夺走我家主的权力,这值得吗?”
十五分钟前,
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
而徐宝江在看到所有人都在听他的吩咐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无比畅快。
对于大哥的问题,他的反应也很干脆。
“值得。”
“只要能得到徐家,只要能得到整个鑫源,就算让我做狗也无所谓!”
“你知道吗?我活在你的阴影里已经超过二十年了,明明就连父亲当初都觉得我的能力要比你强得多,可爷爷偏偏要把家业全都传给你,就因为你长得更好,就因为你比我显得‘正气’!”
他嘴上念着,宛若魔咒。
而这咒语,困住的不只是他一个。
“如今,我就是要拿过这些权力,告诉他们,我能比你做的更好!更棒!”
年少不可得,
终困步一生。
执念这东西,越早落下的病根,就越是深不可拔。
而男人对于这种“得不到”的执念程度远超女子。
有人说,男人会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的初恋。
这句话其实并不对。
男人一辈子都记住的,
是自己年少时的得不到。
玩具也好,
感情也罢,
哪怕只是别人的一个小小的认可,
都足够他们花费一生去追逐。
可眼前徐宝江的追求,又何尝不是徐保国的枷锁呢?
“你想要,直接跟我说,我都可以给你。”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容置疑。
从小到大,他又何尝不是背负着几代人的期望在活着?这样的压力对于他来说是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
长子长孙的身份,
年纪最大的兄弟,
从一开始,只要他不是旁人眼中的“废物”,那他就有责任担负起整个家。
这不是他愿意的,而是旁人赋予他的责任。
也正因如此,一个看上去很“正常” 的人,从记事起,就能从长辈口中听到“振兴家族”之类的话。
可他该吗?
不知道…
无论该不该,他都做到了。
没有辜负他人对他的期望。
没有辜负自己的身份。
可唯独…
辜负了自己。
“少在这儿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自己,说就给?现在说的好听,若不是我早有准备,若不是这次的机会,你怕不是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呆上十几二十年!到时候你我都老了,你会将这位置给我?”
可惜,
人是不一样的,
想法不一样、做法不一样。
即便他说的情真意切,可徐宝江就是不信。
“现在你就乖乖躺在床上吧,看我把徐家做大做强,不是龟缩在这个小小的黔江,而是这山川四海,都将会是我们鑫源征途中的目的地…你就在这里躺着,等着我凯旋而归的消息吧,你放心,医生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吃喝也不会让你犯愁,我会照顾好你的一切…”
徐宝江嘴角勾笑。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哆嗦。
而受聘的私人医生此刻也是一脸的冷漠。
显然,他是被徐宝江一早就收买的,专门负责控制住徐保国的。
徐保国的秘书也早就被人推出门外,至于现在在哪里谁也不知道,甚至就连生死都是未知数。
就在这个男人百无聊赖的躺在床铺上闭目眼神的时候,
这大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听到徐清安的声音:“都给我让开,我要见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