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时自己确实是说了会亲自帮她治伤,只是她的最终目的是治好伤势,不管是谁有这个本是给她治好不就行了?
搞不懂这女人的想法,林月明倒也没再说别的,呵呵一笑:“是我最近太忙了,怠慢了葛小姐,既然来了,那就跟我上楼吧,我给葛小姐单独治疗。”
“好。”葛韵昭点了点头。
浑身缠绕的都是绷带,谁也不知道她脸上是不是有表情,
等到二人上楼,毕灵柔也是十分好奇的跟在后头,却被林月明喝足停在了楼梯口。
徒弟觉得有些委屈,
“你给人看病不让我跟着?你确定?”小妮子是说哭就能哭出来,眼泪汪汪的望着林月明,此刻对方的身份还不是自己的师傅,也只能用这种手段恳求老师能放自己观摩了。
只是葛韵昭的伤很是特殊,毕灵柔跟上也学不了什么东西,她的秘密也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此刻即便是小徒弟撒娇,林月明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直到他二人消失,毕灵柔才气气的跺了跺脚,踩的楼梯哒哒哒的一阵闷响,撇着嘴从二楼下来。
“哎哟,小妮子这是咋了?被你师傅骂了?”龙鸣子从一旁路过开起她的玩笑。
“要你管!”毕灵柔顿时变得凶巴巴的。
这小妮子,称得上是一个变脸大师了。
而此刻,二楼的林月明正小心翼翼的拆着葛韵昭脸上的绷带,厚重的黑色药膏几乎浸透了葛韵昭的每一寸肌肤,使得她整个人比之前看上去黑了不止一个度。
只是,血肉上的颜色与恢复程度一样明显,之前随时有可能感染的伤口也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葛小姐,你这皮肉再过三次换药就能再度生长出来了。”
葛韵昭听的是心花怒放,绷带手微微遮挡住自己胸口,说道:“辛苦林医生了,你有这肉白骨的手段,实在想不到竟然甘愿在这小小的医馆任职。”
“人各有志,我是个知足的人,后半辈子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不了葛小姐的宏图大业。”林月明从一旁的药柜中取药。
“是吗?若林医生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又何必让我立下誓约?”葛韵昭问道。
这在她看来,只不过是林月明搪塞自己的说辞。
只是林月明的目标确实如他所说是一模一样。
此刻,他收拢好所有药材,来到一旁的药碾旁坐下说道:“葛小姐有所不知,这世上的愿望即便是再小,再平凡,也会因人不同,从而产生不同的阻力。”
“噢?”葛韵昭饶有兴趣的问道:“愿闻其详。”
“葛小姐生在葛家,有兄长那般人物撑起家中脊梁,虽不该妄自推断您从小是锦衣玉食,但至少应该是吃穿不愁,但葛小姐可知在北方蛮荒地带,有多少华夏子民,仍要每天为吃喝生计发愁?”
“葛小姐愿求宏伟,追求比兄长更为广阔的天空,却又如何能想得到有人每日需要步行二十里路去学堂求学?”
“小姐既然有伟愿,想要超越兄长立于华夏之地称王拜相,就当知人间疾苦,不然又何尝不是一出‘何不食肉糜’的戏码?”
葛韵昭脸上笑意退散,多出几分凝重来。
这番言论中的道理她这么大的人了自然是知道的,可葛家之下锦衣玉食,知道不代表清楚,未曾经历又岂会明白其中苦难?
“林先生在我眼中,倒越发不像是个普通退伍兵了。”
林月明对她的猜测满不在乎,这女人是个聪明人,让她猜到什么她也不会到处去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