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芫说的太有道理了,白洛枳乖乖的点了点头才意识到自己本来不是这么打算的,白洛枳咬了一下嘴唇。
肯定是因为阮芫哄骗自己的技术太过高超,自己才会变了心思。
肯定是这样。
“罢了,看在你费劲巴拉的如此哀求我的份上。勉强给你一个机会。我不会随便对你的男人动手的。”白洛枳仿佛又回到了雪山之中,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骄傲的公主。
东北边境的苍凉草原上,她曾经是耀眼的明珠。
明珠不会不守信用的。
“好孩子。”
阮芫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白洛枳的脸一下就红了,气的。
白洛枳重新成为阮芫身边的丫鬟,这次伪装的身份是大丫鬟。
大丫鬟才有资格时刻的跟着阮芫。
裴鄞只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伪装过的身影是白洛枳。
裴鄞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放下笔让白洛枳下去,连带着屋里的小太监也跟着下去。
阮芫和白洛枳两人心里都是一惊,裴鄞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认出了白洛枳的身份,阮芫倒是很稳,稳稳当当坐到裴鄞对面的茶桌上。
那里专门预备着给她喝茶吃点心,裴鄞也索性随着一起坐过来。那严肃的神色一下子就没了。
“此人怎么……突发奇想跟着你一起来伺候?”
裴鄞的眼里带着审视和怀疑。
他担心白洛枳是想借助阮芫搞些什么,又怕阮芫被对方蒙蔽。
那些话又不想对阮芫说,脏了阮芫的耳朵,让阮芫跟着担心。
见他如此纠结,阮芫连忙解释:“是我让她跟着的。她已经对我说了,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太子殿下,你也别为了此事恼她,我倒是觉得白洛枳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好事。”
裴鄞眉头动了动,觉得还是得跟白洛枳说说,但出于尊重,他听着阮芫继续讲述也不反驳。
“你说。”
“妾身是觉得,既然白洛枳已经认定了你就是杀人凶手,那不如直接把她放在身边,让她瞧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也让她适当的看到你为了她担惊竭虑。此人有奇异之能,而且身份也特殊,会对你有很大帮助,便是日后入东宫也是极好的。”
“你为何会觉得她会随着孤入东宫,做孤的女人?”
裴鄞听了这话当时就要炸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一个女人哄着自己的丈夫纳妾?
“臣妾说的是一个可能,何况这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阮芫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为了这么一句而不高兴?
“那么多事情都与皇族之人无关,您难道一个锅一个锅的都要背着吗?借助白洛枳解决这些误会多好。还是说您觉得妾这么做是有些自作主张了?那没话说,臣妾以后不做了就是了。”
臣妾都说上了,这是真恼了。
裴鄞不说了。
半晌才闷闷的说道:“好。孤会去调查,雪族,白洛枳,还有过往那些不该死却莫名早死的人,一个个的都该得到一个完美的交代。”
阮芫总算松了口气,安抚完这个又赶紧去安抚小的。
白洛枳又进来端了茶点回去。但目光却是时刻盯着裴鄞的。
见对方桌上放着讲述自己宗族的历史的各类书籍,她莫名的心中酸苦。
阮芫这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白洛枳,你这几日就跟着太子殿下伺候吧,太子殿下身边正好缺一个侍奉茶点的,你就在他旁边烧个茶什么的。平素在这看看书,练练字。大宗事情都有太监伺候,你也不必干什么。”
阮芫对裴鄞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等两人拒绝就直接走了,二人大眼瞪小眼,裴鄞最终缓缓吐了口气出来。
就当哄阮芫的妹妹了。
虽然他那小 姨子是个最懂事不过的,绝对不会耍这种脾气。
“你不必做事。后面书架上的书都可以翻看。”
便是太子的书房,也不是他东宫里的。
自然不会放什么隐蔽的东西。
白洛枳也没跟他说话,自顾自的去后面扒拉了一本书,端正的坐下看书。她自小受了良好的教养礼仪规矩方面丝毫不差。
两人就这么坐着,井水不犯河水。
但几日下来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下来。
阮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白洛枳偶尔也会回来,这一次她主动对阮芫说:“我看到太子没藏起来的飞鸽传书的信件,他在调查我宗族当年死亡的真相。”
白洛枳提起家人仍旧会忍不住想哭,但这次忍住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了,他的确是个好人,值得信任和依托。”
“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个因为误会自相残杀,既然你愿意信他也是天大的好事。打起精神来好好休息吧,今日 你也累了。”
白洛枳这几天跟着裴鄞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两个人都怕对方会突然拿刀杀了自己。
如今一下子放松下来,白洛枳都有点不适应了,答应了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里。
裴鄞又被安排了事情,忙了几天再回来时,忽然见到白洛枳提着灯笼站在自己的书房门口。
他真的惊了一下。
“你在这做什么?”虽然没有入冬,但天也冷了,对方这么一站真是一点儿都不要命,果然是东北来的,丝毫不畏寒。
“我想起来,当年……和我家人死亡有关的宋城县令,他背后有着我不知道的事例,我听我父母提起过一嘴,他们说此人不可得罪,要好好生维护,可是还是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我想我们灭族或许也与此人和他背后的人有关。”
白洛枳说的很艰难,把自己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拿出来重新整合,重新的盘算。中间时不时就要闪回家人死亡的片段,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裴鄞却神情瞬间松动下来,甚至对对方笑起来:“你说的对,你让孤少走了半月的弯路!”
他说着立马就回了书房,叫太监伺候,送信的侍卫直接就在门口等着了,白洛枳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打着灯笼悄悄走了。
不想留下来看他,对他没兴趣,还不如去看看他家女人,至少阮芫娇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