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赫然装的是一只死鸟。
正是白洛枳自己的那只。
她捂着嘴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把盒子摔到了地上。
看着白洛枳情绪崩溃,下人赶紧去给阮芫汇报,阮芫匆匆的得了消息,赶来后便一把将白洛枳搂进了怀里。
“不怕不怕,那些人动不了你,他们就是在吓唬你呢。”
白洛枳缩进阮芫怀中,只觉得自己像是心死了一样。
“那是我最疼爱的鸟崽儿!”
白洛枳是从鸟儿诞生开始就亲自照顾着的。
破壳而出后,她就亲自承担起了照顾小鸟的工作,处处不假于人手。
可以说是当成自己的崽子照顾了。
而今这鸟却死得如此凄惨,如何能不让白洛枳崩溃?
“他们肯定要对付我的。这鸟之后,他们下一步就是要对付我,娘娘。”白洛枳搂住了阮芫的纤纤细腰,靠近美人怀中,轻轻啜泣起来。
阮芫心头发软。
“是我和太子殿下使得你遭遇这种大事,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我这就去找太子!”
不能就这么纵容李家下去,他们显然是察觉了,先前的事情是白洛枳派出鸟儿帮的忙排查出了问题?
但正因此自己才不能纵容他们。
倘若置之不理,只怕还真让他们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了。
阮芫找到裴鄞说完这些事。
又神情严肃地补充道:“若是可以,我倒希望能帮白洛枳找些自保的手段。女子在世处处艰难,身边一直带着贴身的侍卫,这传到外面是要说闲话的。别人再厉害比不过自己厉害。”
阮芫可以不在意这些,但是世俗在意,那些人在乎的时候,他们最好还是在乎一点。
否则也会影响到他们自身。
“也好。就照着你说的办,安排白洛枳去学习武功。”他正说着,忽然看到阮景晨敲门进来。
阮景晨手里捧了一盆漂亮的碗莲,巴掌大的青瓷盆,虽然不是品质极好的那种品种。但也能看出来是外面做的质量上乘的那一茬。
"姐姐你瞧,外面卖的碗莲,据说在暖室里养上三五日就能开花,花开极好。重点是这种养花的乐趣极有意思!"
阮芫高高兴兴的接过去,顺口夸了他一句:“你真是有巧思。你说的对,我还没自己亲自养过几次花呢。”
家里花花草草自然不少,但多数都是让下人去养。
阮芫自己忙里忙外的,哪里顾得上去养花,但这种碗莲显然就是专门给事情多而无暇亲自照顾的贵妇准备的。
入手也简单,怎么看怎么好。
阮景晨笑得更热诚,起劲的主动伸手教她应该怎么养。
裴鄞忽然觉得眼疼。笑笑笑,笑什么笑?臭小子读书不成,仗着习武有天赋也不认真,哄人倒是上进。
他心里带着点酸劲的想着,忽然对阮芫提议。
“不如就让这小子去教导白洛枳,他们两个与你口称弟妹,身份也算是亲近。有你在中间挡着,他们两个亲近,也没人会说闲话。寻常的武学师傅虽然有经验,却也怕伤了白洛枳的细胳膊细腿。”
综合而论,阮景晨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很适合教导白洛枳的人。
更重要的是裴鄞真不想看着对方整天在阮芫身边跑来跑去唧唧歪歪的,搞得像是真的亲姐弟一般。
可天下谁人不知,阮芫与他只是关系亲厚,并无实际的亲缘。
“也好。”阮芫笑了起来,全当没看出来裴鄞那点子酸劲。
阮景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显然没明白他们口中在说什么,他问:“你们在议论什么?”
裴鄞与阮芫同时回头去看他,裴鄞意味深长的对着他一笑。
“我们正讨论不若由你来教导白洛枳习武。白洛枳不会功夫,一直都是你长姐心里的一件大事,想来你不会拒绝替你长姐分忧对吧?”
阮景晨的脸一寸寸皲裂,咬了咬牙。
让他去教那个混账丫头习武?
怕是要他这条小命去。
谁不知道他和白洛枳之间矛盾频出,两个人谁都看不惯谁。
“可是太子殿下,我。”
阮景晨张张口,忽然意识到这就是裴鄞的计谋。让姐姐看到他不负责任的一面,看到他没有担当的一面。
他才不能让太子得逞。
“好说。不过就是教一个丫头片子习武罢了,我跟着武学师傅进学了这么久,自然是没问题的。”
阮景晨用力的拍了拍胸脯,对阮芫连连保证绝不用对方担心,自己一定能教好白洛枳。
阮芫微微一笑。
“好孩子,一直都知道你是最懂事的,那我就放心了。”
阮景晨只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望向阮芫含笑的眼神,他默默吞回了不爽的话。
满口答应。
事情暂时结束,裴鄞心中甚是高兴,他总算是得了空能偷偷将阮芫拐走,而没有那两个小尾巴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叽叽喳喳。
趁着休沐,二人一起去了一次城郊,在城郊的庄子上爬山涉水好不欢畅。
刚到东宫,就有下人匆匆的跑来汇报。
“不好了,太子殿下,娘娘。圣女和景宸少爷,他们俩……打起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阮芫不可置信的一拍桌子,自己那么懂事的弟弟妹妹,怎么会突然打起来?
二人赶紧去拉人,果然看到那两个真的在掐架。
只是说是掐架,其实就是阮景晨在逗着白洛枳玩。
白洛枳手里狠,阮景晨功夫强,但是又顾及着对方不能打的太猛了,让阮芫不高兴。
可以说是东风与西风同时吹拂,吹的中间的下人们左边劝一句,右边劝一句,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干什么?让你们两个扎堆习武是让你们来打架的吗?怎么越长大越像孩子了?”
阮芫怒不可遏的冲过去将两人分开,左边戳一下右边戳一下,气得一手叉着腰指指点点。
两个人都还没打够呢,心里不服气的很。
但又都不敢冲阮芫发脾气,就低着头生闷气。
阮芫更气了。
“闹什么闹,一天天的没一点正形。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