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这一声嚷嚷叫唤的全村子的人都听见了,纷纷探出了个脑袋出去看,却见美娘和二柱子两个人正抬着一个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的往他家那二层小楼洋房里抬,转头就看见这一排的乡亲都扒着墙后面好奇的看这是咋回事,该不是二柱子又对自己婆娘动手了吧?
想到这,众人看向二柱子两口子的眼神也就愈发好奇了,直到桂芳奶奶开口问:“二柱子,你俩大清早的鼓腾啥呢?”
二柱子夫妇俩的动作一僵,二柱子神情不自然地说:“没啥,我从隔壁买了一只猪回来,正准备抬回去呢。”
“死的?”
“刚杀的。”
桂芳奶奶点点头,“那美娘一大早叫什么?”
二柱子咧嘴笑说:“城里来的没见过死猪,她害怕。”
听二柱子这么说,众人的疑心这才收了回去,原来是害怕死猪啊,叫的跟见了鬼似的。
桂芳奶奶点点头想着二柱子买的这只猪应该是。用来给水秀补身体的,看来这二柱子是真的懂事了,于是便开口说道:“二柱,就算你现在有了美娘,往后也要好好对水秀啊。”
“是是是——啥?”
二柱子一愣,瞳孔陡然放大惊恐的看着老太太问:“姑奶奶,您说什么呢?”
老太太不解,“我说你以后也要好好对水秀啊!这丫头从前跟你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回来了,你可得好好补偿人家!”
二柱子夫妇俩当场就呆住了,美娘更是疑惑的问二柱子水秀是谁?
“姑奶奶,你老糊涂了吧?水秀不是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了吗?”二柱子说。
周围的邻居更是纷纷出声附和,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二柱子为乡里乡亲的做了这么多事,大家也是对着他怀抱感激之情,还有的更是让自己的孩子像二柱子学习,吃水不忘挖井人,往后要是像你二柱叔这么发达了也要回来造福乡里!
“陈大娘,您胡说什么呢?水秀早就失踪了,你是一大早还没睡醒吧?”
“就是,现在只有美娘,哪有什么水秀?”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没等二柱子说话就纷纷开口替他辩解。
可是桂芳奶奶接下来说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热情的众人头上,令人脊背发寒。
她说:“水秀回来了,俺昨天亲自把她背进村里的,还能有错吗?水秀可说了,他是因为找不到二柱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村里的,现在听说二柱子回来就立刻赶回来了!多好的一个丫头,只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桂芳奶奶说的信誓旦旦,眼神清明,根本没有一点老糊涂的样子,甚至还转头问二柱子,“我昨晚还想去跟你说呢!怎么,水秀昨晚没回去?”
二柱子脸色发白,如鲠在喉般的看着桂芳奶奶,“没有啊!从来没看到水秀回来!姑奶奶,您确定水秀真的回来啦?”
“那还能有假?”
闺女昨晚没去回二柱子家,那能去哪儿呢?桂芳奶奶低头琢磨,也就在这个空档二柱子和美娘抬着他们手中的东西回去了。
周围相邻简直没有任道桥的也都相继回了自己家的屋子,唯独桂芳奶奶还是放不下似的喃喃自语。
桂芳娘说:“娘,你该不会是做了梦吧?你怎么可能背得动水秀进村?那丫头虽说着得不重,可也没轻多少。”
老太太七十多岁的人了,虽说也是种地出身,但毕竟年纪摆在那。
难道真的是做梦?
老太太心里泛着嘀咕,可要是真做梦,这梦也太真实了点。
就在这时,桂芳上前拉扯着自家奶奶来到院里拴着的大黑狗前,哭着说大黑病了,不知怎么的这狗从早上就开始不吃不喝,蔫了吧唧的趴在地上时不时的还呕两声,吐出一地的秽物!
不仅如此,旁边的鸡见着狗吐了全都一窝蜂的上来吃黑狗吐出来的东西,可这些鸡吃了以后,竟然全都跟着狗一样,没精打采的倒了一地。
桂芳奶奶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架势,当即想着该不会是患上什么鸡瘟了吧?但是连这样子,却不像是鸡瘟的模样,没理由只有他一家的鸡得了鸡瘟吧?
怪事出现在村里弥漫开来,从桂芳的奶奶家开始,就跟瘟疫一样在村里以一种难以掩盖的势头蔓延开来。
各家的鸡鸭狗相继病倒,村子里开始人心惶惶的怀疑更不会真是从哪边传来的瘟疫,畜生都先倒下了,下一步就该是人了吧?
众人拿不定主意,卫生所去了好几趟,得到的结果就是这种奇怪的病毒只在畜生之间相互传染,并不会感染到人的身上。
一天夜里,村子里忽然传出了婴儿夜啼的声音,那一声声诡异的啼哭就好像是在各家门前响起的一样,就在门外的哭,那哭声幽怨“咯咯咯”的,时不时还有巴掌声响起,哭得人心里头发毛!
这哭声还不是最大的事,紧接着挨家挨户,每天晚上到了午夜时分,门都会被人敲响……
第一个被敲门人光顾的是村里头的一个鳏夫,婆娘死了几十年也没有钱再娶,开了门就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仰着一张惨白的脸问:“你瞧见我的小宝了吗?”
老头的视线从女人的脸上往下移,冷汗瞬间遍布了全身,低头一看,女人的双脚压根就没落在地面上!
这一下可没把老头吓得半死,砰的一声关上门跌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门缝,生怕那女人从门缝中穿进来!
索性那女人倒也没有再接着吓唬老头,反而是去了下一家敲门,整夜整夜从村头敲到村尾,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话:你看见我的小宝了吗?
村子里闹邪祟了。
这事沉甸甸的搁在村民们的心头,族长带着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凑了点钱请了个道士过来。
道士一来,拿着罗盘绕着村里走了一圈,顿时魂都吓飞了,赶忙退了钱就往村口跑嘴里嚷嚷着:凶!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