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暖愣了一下，眼神随之暗淡下来。
是啊，他们已经分开好多年了，他怎么可能还记得？
连她自己都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胃、随心所欲的少女了，又怎么能要求他还是以前那个纯良真诚的少年呢？
徐思暖摇摇头，抬头看向季宴礼。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阳光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冷漠资本家。
徐思暖有些失落。
“那你的夫人呢？”徐思暖松开了捏紧的双手，擦掉了脸上的泪，“你跟她又算什么呢？”
季宴礼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池柚对他到底来说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弄明白的东西。
他们相识于一场离谱的相亲，在自家奶奶的催促下草草领了证。
后来的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面对着生活的种种，虽然两人从来未有夫妻之实，可却依然相互依恋、相互关心、相互鼓励。
这算是爱吗？
季宴礼在心中默默询问着自己。
良久，他才得到了答案。
他看向徐思暖，眼神坚定：“我和我夫人，是承诺与责任，我答应过她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她，这就是我的承诺；娶她作为了自己的妻子，我就有义务与责任担任好丈夫的角色……”
“所以，你并不爱她，是吗？”
徐思暖打断了他的话。
她根本就不在乎季宴礼与他的夫人到底是何种关系，她只在乎季宴礼的心是否还有她的位置。
她盯着他的眼睛，再问了一遍：“所以，你爱她吗？”
季宴礼沉默着，脸色阴沉。
他张了张口，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徐思暖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轻轻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她猜想的是对的，季宴礼与他夫人应该就是商业联姻，按照徐思暖对这种大家族婚姻的了解，她估计着女方对季宴礼应该也是一样的态度。
她的心情不禁明亮了几分。
看来，她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心情轻松，徐思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她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拉近跟季宴礼的距离，却不想被对方的话“堵”在了原地。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徐小姐你重新拥有了机会。”季宴礼冷声说道，“徐小姐，我和你已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结束了。”
“久到我甚至忘记了我们曾在一起多久。”
徐思暖彻底愣在了原地。
季宴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重新看起了文件。
“徐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就可以出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他翻阅着桌上的资料，可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徐思暖就这样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开了口：“季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季宴礼没有说话，抬起头冷眼看向了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没有结婚没有夫人，你还会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她直愣愣地盯着季宴礼，眼睛通红。
“徐小姐，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季宴礼看着她，冷笑了一下。
“你这么喜欢假设，那怎么不假设当初你要是没背叛我，我和你是不是现在已经结婚了呢？”
徐思暖愣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向他解释。
可季宴礼却没有给她机会，垂眸冷声道：“徐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你就先走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宴礼，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徐思暖话还没说完，季宴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池柚，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季宴礼并没有急着接电话，而是抬头重新看向徐思暖。
“徐小姐，你还有事吗？怎么还没走？”
徐思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可季宴礼却低头拿起了座机：“如果徐小姐觉得自己一个人走不方便，那我打电话叫秘书把你送出去。”
“不！”徐思暖大声叫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走出去便是。”
她拿起自己的小包转身向门口走去，快走出门时，季宴礼的手机终于停止了声响，取而代之地是季宴礼一句温柔的问话。
“喂？”
徐思暖心中酸涩，她大抵猜到了电话那头应当是他的夫人。
她本想再继续偷听一会儿，却不想秘书小李见她出现立马便迎了上来。
“徐小姐，一切都顺利吧？”
担心自家老总刁难徐思暖，小李可是一上午都没什么工作的心思。
见有人来了，徐思暖也不好意思再在门口待着，她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小李还是有些不放心，保持了一点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这时徐思暖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停下侧头看向了小李：“李秘书，你们季总真的结婚了吗？”
虽然季宴礼一直强调自己结婚了，她也看见过他打电话，可是她似乎从来没看见过本人。
她有些怀疑，季宴礼是不是在骗她。
想利用已婚的信息来逼她离开。
小李也没想到徐思暖竟会问这个，他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好像是的，之前还定了戒指。”
“那你见过季夫人本人吗？”
小李摇摇头。
“那她是哪家公司的千金呢？”
小李顿了一下，也摇摇头。
“不好意思，徐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老板从来也不怎么提，夫人也没来过公司，所以我们都没见过。”
“知道季总已经结婚，都是一次偶然知道的。”
徐思暖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秒后，她微笑着看着小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谢谢你了，李秘书，面试帮了我这么多，还告诉我这么多信息。”
小李见偶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瞬间身体僵硬，连对方讲了什么他都没听清，他只看见她的笑容。
徐思暖则根本不在意小李的表情，她说完挑了挑眉，心中已有其他的想法。
她转身朝公司门口走去，按下了一个电话。
“喂，今晚有空吗？把在国内的几个朋友都叫上吧，我请大家吃饭。”
“因为我有点事想问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