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真了,怎么办?
啊啊啊,那个牲口。
叶知秋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嘤嘤嘤,低哑的声音,好性感啊!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颜控。
原来,她还是个声控。
裴云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叶知秋心狂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如果是裴云景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想起了上辈子。
其实,上辈子她也是见过裴云景的。
那时的韩东林已经离开海岛,去了首都担任要职。
那也是她第一次随军。
去首都不久,她就怀孕了。
当时的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跟裴云景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韩东林当时的表情并不是惊喜,还是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的肚子好半晌没说话。
没多久,她就出了一场意外。
一个变态杀人魔盯上了她。
她被那个变态杀人魔关在阴暗的地下室,用小刀在她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地伤口。
变态杀人魔把蜂蜜抹在她伤口上,引蛇虫鼠蚁来啃噬她的伤口。
她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肚子里的孩子和韩东林,是让她撑下去的力量。
被变态杀人魔折磨的第四天,她获救了。
救她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韩东林。
是裴云景。
那个韩东林在家骂过无数次的男人。
获救后的她,失去了孩子。
韩东林也因工作的缘故不能陪在她身边。
她得了抑郁症。
好几次,她都想一死了之。
终于,她借口出门爬山散心,到了山顶纵身一跃。
她没死成。
有人救了她。
那个人就是裴云景。
那一晚,他们在山洞里过了一晚。
他给她讲了一晚上故事。
讲他的战友。
讲他的弟弟妹妹。
讲了很多很多。
那一晚过后,她不想死了。
她想活下去。
再见面时,她别开了脸,假装不认识他。
明白她想法的裴云景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
直到他的死讯传来。
……
原以为被她遗忘的那一晚,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
只是在心里单独开辟了一个小房间,把那一晚单独锁了起来。
晌午后,叶知秋在给裴云景补衣服。
部队训练力度大,他的衣服裤子经常被磨破。
以前他都是找别人帮忙。
叶知秋看到后主动把这个任务揽下来。
她用红线把他肩膀处的小洞绣上了个五角星。
鲜红的五角星配上军绿色的训练服,极其般配。
“你回来……他们是?”听到开门声的叶知秋抬起头,就看到裴云景……及他身边的两个孩子。
是的,两个孩子。
大点的是男孩,六七岁的模样。
小点的是女孩,约莫三岁左右。
“小军,你带妹妹去屋里玩。”裴云景先安顿好两个孩子,才指了指外面示意叶知秋出来说话。
院子里,叶知秋眉头微皱,“你要收养他们?”
裴云景道,“不是收养,是暂时养在我们家,等老家的亲人来接他们。”
“你不是说他们老家没什么人了吗?”那跟收养他们有什么区别?
叶知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短暂沉默后,裴云景说,“他们的父亲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我要是不答应呢?”叶知秋看着他问。
再次沉默后,裴云景道,“我会想办法给他们找个去处,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让他们暂时住在家里。”
“好。”叶知秋答应了。
她也没有那么冷血不近人情。
收留跟收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其实,如果裴云景坚持收养他们,她也会答应。
反正他们只是假夫妻。
她的意见不重要。
家里多了两个孩子,叶知秋的生活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相反,她过得更轻松了。
早上哥哥小军会做好早饭等她起来吃。
妹妹小小会眼眸弯弯甜滋滋的喊她婶婶。
小军会帮她洗衣服,做家务,还会种菜打扫院子。
懂事得完全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我跟你商量个事。”晚上,叶知秋对打开凉席打地铺的男人说。
原本,他们是一人一个房间。
小军和小小来家里后,裴云景就把房间让给兄妹两,来叶知秋的房里打地铺。
听她说有事跟自己商量,铺好凉席准备睡觉的裴云景瞬间打起精神。
“你说。”他背脊挺直表情严肃认真。
叶知秋挖了坨雪花霜,一边擦脸一边吐槽他,“别那么严肃,不是让你还钱。”
“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上课了,小军和小小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我想让小军和小小去学校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送他们去读书?”裴云景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
叶知秋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解释一遍,“小孩子还是要读书习字,总不能当一辈子文……”
她话没说完,就被突然站起来的裴云景一把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叶知秋伸手推他。
却听到裴云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
嗯?
叶知秋一头雾水。
好端端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
“辛苦你了!”他又说。
叶知秋摇头实话实说,“一点都不辛苦。”
她说的实话。
小军和小小是她见过最好带的孩子。
跟上辈子那只白眼狼比起来,就是小天使。
“你干什么?”
叶知秋坐在床上看书,突然一只手掀开被子,抓住她的脚,把她吓一跳。
“泡个脚再睡。”裴云景道。
叶知秋这才注意到床边放了一盆热水。
她茫然的看向裴云景,“你干什么?”
“伺候我媳妇洗脚,有问题吗?”裴云景一本正经的说。
叶知秋:“……没问题。”
她话音刚落,他就抓着她的脚放在盆里。
“唉,你别……”她想说自己来。
没等她把话说完,裴云景已经开始给她捏脚。
“唔,别挠……啊,痒。”
叶知秋怕痒,他一挠她就扭来扭去的躲。
撒娇似的冲他小声嚷嚷。
听得裴云景浑身紧绷,喉结不断滚动,汗珠沿着脸颊往下滴落。
他满是老茧的手再次往她脚底心刮过时,她没忍住一脚踢在他脸上。
“额,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自觉闯祸的她,小心翼翼的说。
“你觉得呢?”他漆黑的眼眸朝她看去,脸上还有被她踢到留下的水渍。
叶知秋吞咽两下口水,试探性的说,“要么,你也踢我一脚?”
他身为一名代表着英勇和正义的军人,肯定不会对她个弱女子下脚。
她连被他拒绝后说点什么都想好了。
怎料,他却点头说,“好。”
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