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
李来娣：……
尴尬。
无比的尴尬。
“咳咳，杨上校你们有什么事吗？”
叶知秋轻咳两声，硬着头皮打破尴尬。
李来娣也反应过来，起身说，“哎呀，我忘了家里炉子上还炖着东西，我先回去了。”
叶知秋：……
“小叶，我们进屋说？”杨上校有些尴尬的开口。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得尴尬。
叶知秋不待见黄玉翠，但对杨上校还是很尊敬。
把人请进屋，她还给倒了两杯水。
杨上校说，“不用客气，我们今天来是给小叶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叶知秋明知故问。
“老黄之前做了些糊涂事，今天我专门带她来给你道歉。希望小叶你大人大量，别跟老黄一般见识。”杨上校说这话时都觉得自己脸烧得慌。
他公正严谨一辈子，临老了还来丢这种脸。
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知秋苦笑着摇头道，“上校，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想问问黄主任，可以吗？”
“你问。”杨上校道。
“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为什么你处处看我不顺眼？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为什么一而再用那种龌龊下流的方式来毁我？”叶知秋看着黄玉翠问。
黄玉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打断。
“看在杨上校的份上，你去学校散播谣言污蔑我清白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叶知秋说完，看向杨上校道，“上校，请您谅解，若是再有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应该的。你放心，我跟你保证肯定不会有下回。”杨上校再三感谢，还让黄玉翠道歉。
“对不起。”黄玉翠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叶知秋也假装应下。
四目相对间，她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都是做样子给杨上校看。
她不是真心道歉。
她也没真心原谅。
都是演戏。
杨上校和李来娣前脚离开，李来娣立马过来。
她问叶知秋，“刚才杨上校和黄玉翠跟你说什么了？”
“想知道你还跑回去？”叶知秋佯装生气。
“好小叶，你就跟我说说呗。再说了，我要是不走杨上校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不是。”李来娣给叶知秋捏肩，笑得一脸讨好。
叶知秋哼了一声，“左边点，用点力，对，这边也要……”
指使李来娣帮自己按摩一遍的叶知秋就把刚才的对话说了一遍。
李来娣听完瞪大眼睛，“就这，没了？”
“嗯。”叶知秋道。
“不是，这登门道歉就靠一张嘴？这杨上校啥时候也这么不靠谱了？”李来娣吐槽道。
叶知秋倒是知道杨上校这么做的苦心，解释道，“裴云景不在家，我一个女人家要是收了杨上校送来的东西，传出去成什么样子了？不合适。”
“那不是还有黄玉翠吗？她……别说，她没准还真能把杨上校给扔出来造你的谣。”李来娣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道。
“这样挺好，再有下回我就直接撕烂她的嘴。”不用顾忌杨上校，她可以随意发挥。
李来娣点头说，“也是。你说杨上校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找了黄玉翠这么个媳妇儿？真是，好汉无好妻。”
“噗嗤！”
叶知秋笑出声来，打趣道，“你以为谁都跟你和刘团似的，好汉配好妻，天生一对啊。”
“你还打趣起我来了，你跟小裴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也就你们这样了。”李来娣又说，他们生出来的孩子还不知道多好看呢！
叶知秋心说，我们可生不出孩子。
但那种话不好跟李来娣说。
就把话题扯开去聊别的。
转眼，到了傍晚。
叶知秋正在厨房做饭。
突然，有人急匆匆跑进院里。
大声喊她，“嫂子，嫂子……”
是小方的声音。
叶知秋正在切菜，就拿起菜刀走到厨房门口问小方，“小方，出什么事了？”
“裴副，裴副回来了。”小方激动的说。
“哐当。”叶知秋手里的菜刀哐当掉地上。
差点伤到她的脚。
“他人呢？”她声音有些颤抖。
小方神情复杂的说出两个字，“医院。”
医院。
手术室外，守着许多人。
叶知秋急匆匆赶来。
恰好看到手术室门被推开，一张盖着白布的病床被推出来。
医生对手术室外的人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轰——
看到这一幕的叶知秋，如遭雷击般，脑中一片空白。
裴云景，死了？
他怎么能死？
他怎么可以这么死掉？
他答应过她要好好回来。
他答应她的。
叶知秋红着眼眶突然飞奔上前，抓着盖着白布的尸体叫喊道，“你怎么能死？你不可以死。你让我等你回来，你死了我怎么办？”
“骗子，你这个骗子给我醒过来，裴云景你这个骗子……”
起初两句，她还能吼出来。
后面就开始哭，开始泣不成声。
沉浸在伤心中的叶知秋，都没注意到自己身旁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谁是骗子？”
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正在痛苦难受的叶知秋浑身一僵。
她缓缓转身，就看到身后站着的面容憔悴的男人。
“裴云景，你没死？”她声音拔高。
裴云景眼底带着笑意，“我死了，这是我的鬼魂。”
他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抹掉。
还不忘打趣她，“鼻涕都流嘴里了。”
叶知秋赶紧去擦。
才发现自己被他戏弄了。
“裴云景，你怎么这么坏？”她气得跺脚。
裴云景的回答，是低低的笑声。
叶知秋气得伸手推了他一下。
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嫂子，裴副身上有伤，你可得温柔点。”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道。
叶知秋这才注意到手术室外还有这么多人。
她的脸忽地绯红。
“小裴，你先回病房休息，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谈。”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道。
裴云景点头，牵着叶知秋去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叶知秋二话不说开始扒裴云景的衣服。
裴云景双手护胸，一副良家女子受恶霸欺辱的模样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伤。”叶知秋瞪他一眼，“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你。”裴云景突然冒出一句。
叶知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害羞，而是瞪他。
“你才是东西。”她气鼓鼓的回了句。
裴云景：……
他扶额，低笑出声。
笑声中透着一股无奈。
“秋秋，你真可爱。”裴云景笑着笑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叶知秋觉得自己脸烧得慌。
她只是没反应过来，又不傻。
他刚才那句“你”不是骂她不是东西，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