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容娇笑了笑,摸着她的头说:“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嫂子教你认字,你学多了就会了。”
沈银花若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容娇塞给她两块奶糖:“饿了吃。”
沈银花没见过奶糖,新奇的把玩。
容娇领她往地里走,路上碰到脸熟的点头说句早上好,不认识的就点点头,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了庄稼人赖以生存的庄稼地。
黑土地,地垄沟,碧绿的禾苗连天一望无际,朝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自打容娇想和沈牧骁踏实的在这过日子后,心也扎根在这里,看着太阳升起,她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容!娇!”
不远处,许谦修穿着肥肥大大的裤子,头上裹着白布,平时打理的平顺的头发凌乱的竖起来,两只胳膊都吊在肩膀上,怨念忌恨的看着容娇。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容娇现在已经被剁成饺子馅了。
容娇慢慢转过头,转过去时掀开了眼皮,晶亮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瞧了过去。
总有煞风景的人破坏你的好心情。
但也不错,这厮终于出院了。
沈银花嘴里含着糖,不敢置信的看着许谦修:“嫂嫂他是谁啊,怎么混的比二哥还惨?他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你得罪他了吗?”
容娇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地里,嫂嫂和他说几句话。”
沈银花点头,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走了。
容娇干活的地比较慌,靠着大西边,看不到几个人。
她拿着锄头朝许谦修走了过去,勾起一个笑容,笑容不达眼底:“你出院啦。”
许谦修咬牙切齿的质问她:“明明说好了一起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还打我!”
那晚发生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沈牧骁揍他,碗口大的拳头铁锤一样捶在他脸上,牙齿混着血吞了两颗,打完还把他扔到了井里。
井特别深,有老鼠和蛇,还有雨后的积水,他在里面差点被折磨疯。
那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弄死容娇,弄死沈牧骁。
但他不知道容娇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前一秒好好的,后一秒翻脸无情了!
出院后直奔这里来,也想看看她现在的态度。
想到那天的事,许谦修恨的压根直痒痒:“你把我当王八耍呢!”
容娇站定在他面前,活动下手腕,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清脆,果断,肉疼。
许谦修:“啊!”
这巴掌打的猝不及防。
容娇垂下来的手微微颤抖,手心打麻了,心里的怨恨却没有消散分毫,比其她受的苦难,这些算什么。
许谦修手动不了,他往旁边吐了口血水,凶狠的转过来:“容!娇!你特码的想死是不是!”
容娇反手又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打的手背红了一大块。
许谦修话没说两句,挨了两个大逼|兜,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容娇冲上一脚把他踹倒,蹲下去又锤又打,巴掌拳头招呼着他的脸,脚踩着他的胳膊肘,骨头的再次折断的声音闷着响。
许谦修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
“你疯啦!”
容娇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土块塞他嘴里,继续揍。
在沈家待了几日,她学明白了一件事。
骨头硬的打就完事了,一顿不行多打几顿。
沈牧野不比他骨头硬,还不是被揍的哭爹喊娘,还要管她叫嫂子。
容娇打了十几分钟,怕人上来看到她动手的样子影响不好,摘掉斗笠坐在旁边呼哧带喘的说:“我打、打死你个负心汉,你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还想让我和你走,做梦吧!”
许谦修疼的吱哇乱叫,叫又叫不动,脸被抓花了,眼前一片血红,胳膊滋滋的钻心的疼,像是被人锯断了骨头似的。
他呜呜的骂着。
听到容娇的话声音戛然而止。
许谦修睁开眼睛,嘴里含着土激动地看着容娇:老子什么时候有别的女人了?
容娇冷眼看着他:“别把我当傻子玩,我钱多才不愁男人呢!”
日头上来,在容娇的脸上渡下一层淡淡的光芒,打人时情绪太激动,脸蛋也跟着充血变红,桃花眼凶凶的,凶悍又漂亮。
像个发怒的小奶猫。
许谦修噗噗噗吐掉嘴里的土,舌头堵的生疼,苦哈哈解释:“我没有别的女人,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容娇整理了下头发,拿着斗笠扇风:“骗鬼呢,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那天都看到了!哼,你这样的我也不稀罕了,那点钱你就留着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吧!我才不稀罕呢!”
她语气蛮横娇憨,带着不谙世事小女儿的天真。
许谦修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啥呢,喂,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竟然误会我骗你钱给别的女人花?”
听她的意思,她并不心疼那四百多块钱。
她不是说没钱了,家底都给他了,怎么感觉她好像还有钱?
草,这娘们藏私!
容娇看他似乎品出来了什么,刷的站起来拉开几米距离,正好那边也来了几个婶子,记功员也在旁边,她瞅准时机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砸到许谦修的头上。
怒骂道:“臭不要脸的你以后少来纠缠我,我生死沈牧骁的人,死是沈牧骁的死人,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的狗模样,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再让我听到你乱攀关系,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我不会留你狗命,打死你!”
容娇骂完啐了口,怒气冲冲的铲地去了。
社员们和记工员看她离开,往地上一瞅,五十来岁的婶子被吓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诶呀妈耶,这是谁啊,咋被人打的这么惨!”
记工员好歹算个官,壮着胆子走过去,努力分辨了下五官:“好像是许谦修,这……都是容娇下的手?”
容娇最后那一下子误打误撞给许谦修砸晕了,他想诬赖都没机会。
容娇看她们在那嘀嘀咕咕的,一锄头刨下去砸出个大坑:“还他妈的想污蔑姑奶奶,谁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往他坟头上泼粪!”
她声音娇柔归娇柔,生气大喊也有几分气势,更别说配上那彪悍的动作……还有许谦修半死不活的样子。
谁还敢怀疑她和许谦修有染?
不想活了?
当那细胳膊细腿的知青好欺负?
你惹了人家,人家要给你开瓢的!
婶子们和记工员闭上嘴,暗道惹不起啊。
她们地也不铲了,几个人抬着许谦修去公社医院抢救去。
话说沈牧野为了避开容娇绕远路来的,此时刚往地里走,他拨开草丛,看着记工员和王家大婶冯家大婶抬着个人往山下跑。
路过时好奇问了一句:“这谁啊?”
王家娘人跑过去了,伸脖子回他的话:“许谦修啊!调戏你嫂子被你嫂子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