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杆上的衣服挂上去没多久就被冻硬了,像板子一样。
容娇眼睛一转:“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沈银花|开心的点头:“是啊,嫂子你别和爹生气,爹这次真的没管大姑,并且还说大军哥也做错了,嫂子对她态度不好也能理解。”
容娇没有她这般容易高兴,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按照沈萍的性格不大闹一场离开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嫂子你不开心吗?”沈银花|心|慌。
容娇轻轻笑了下:“瘟神走了怎么能不开心,你把家里打扫的真干净,怎么没去上学?”
见她笑起来,沈银花就不犯愁了:“我放假啦!”
容娇楼过她:“放假好啊,明天我带你去县城,置办些过年的东西。”
正好公社放假,带她出去转转,叫上圆圆,三个人散心排解下这几天的郁气。
小孩儿都很期待过年,买鞭炮,做好吃的,家里条件好的说不定还能换件身上的衣服。
……
早上雾蒙蒙的,天还没亮,容娇塞给生产队有驴车的二柱子一块钱,让他送他们去县城的百货成和集市。
二柱子平时拉一个人几分钱,一下子赚了一块,专门拉她们三个。
他喜滋滋的收起钱,高喊声:“上车喽!”
三个女人坐在车板上,笑呵呵的讲着趣事儿,没多久就到了百货楼,二柱子把车拴在树上等他们出来。
在百货城逛了一天,容娇买了米面排骨、五花|肉还有很多鸡冠油,鸡冠油专门用来熬荤油的,有猪肉鱼肉也少不了,三花鲤鱼称了六条,年前年后张罗事吃饭,少不了一条鱼。
家里被沈萍用过的被子容娇不想要了,把被子洗干净给沈银花用,沈银花不嫌弃,得了一床半新的被子,恨不得被子立马干了,好在里面打滚呢。
容娇的衣服也被沈萍弄坏不少,她买了两件新毛衣,两条新裤子,一条衬衫,两双棉鞋。
给沈牧骁也重新置办了一套衣服,一件三十多块钱的黑色呢子大衣眼睛都不眨买下来了,裤子鞋子毛衣没那么贵,加一起十几块。
又给沈银花从头到脚买了身新衣服,沈银花捧着自己的新衣服,戴着新头花,就跟喝醉了踩在云彩上一样。
除了这些还有十斤新棉花,几匹新布料,容娇豪气付钱。
买完东西又去附近的牛肉面馆吃了顿牛肉面,二柱子好福气,沈家媳妇儿竟然请他吃了一碗一块多的牛肉面!
面条是老师傅手擀出来的,粗细一样十分有嚼劲,褐色的汤汁包裹着白色的面条,汤头浓郁有味道还不腻歪,牛肉薄薄的几片,卤的贼入味儿,香菜给整碗面条都增添了不一样的味道。
吃完饭面条,二柱子把东西搬上车,整理好让她们坐上去。
以前他跑车别人不嫌弃他就算了,怎么会请他吃面条呢?
二柱子心里美滋滋的,将鞭子甩的特别用力,赶的有又快又稳,快到生产队高兴了,唱起了山歌。
陈圆圆看着远处的山雪,听着二柱子嘹亮的山歌,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容娇这几天都在陪她,夜里每次惊醒她都会很温柔的哄她,陈圆圆心里的创伤一点点被抚平,没那么害怕自己睡了。
容娇把她接回沈家过年,陈圆圆知道容娇因为她的是和公公闹掰了,她觉得容娇说得对,家里是容娇花钱,她怎么就不能去了?
她偏要去!
二柱子把车停在沈家门口,帮她们把东西全部搬回去,沈白云在窗户口看到二柱子来回跑了五六趟,大包小裹都是好东西。
容娇把东西分好,沈银花抱着自己的衣服跑回去,还有新作业本和一本新华字典呢!
嫂子会买,在书店里挑了说是最新版本的字典,她要好好念书,赚钱了报答嫂子。
趁着沈银花放好东西来上屋烧火,沈白云问她:“你嫂子没给我买东西吗?”
沈银花撇嘴:“没有,你的东西做完手术嫂子都给你换过了,你还打过嫂子,一点都不记得嫂子的好,要我是嫂子就把你撵出去,才不会管你。”
沈白云背手在地上走来走去,身上穿着不合身的打补丁的衣服:“我这衣服都旧了,没好衣服穿。”
沈银花:“谁让你把好衣服都给李民和李军了,你把嫂子花钱买的给别人,她脑子被驴踹了才会给你买。”
这难道就是村里队里老太太常说的,能吃苦不能吃富?
有些人有钱了,反而家破人亡,管不好自己的钱,谁都给,什么善心都发,所以就被人大姑那样的人啃的干净。
她以后不要像爹一样。
沈白云把衣服给李民和李军一点都没后悔,当长辈的给小辈点好东西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过年了大家都有新衣服穿,就他穿的破破烂烂,沈白云特别难受。
晚上腿有些疼,想让容娇给他熬药,容娇也没管他。
沈萍说的有一点挺对的,容娇是个冷血的人。
眨眼间隔天就是小年,前一天容娇和陈圆圆把面和好,包了酸菜猪肉馅的饺子,解冻了二十几个汤圆。
陈圆圆不出门,外面的声音入不了她耳朵,心情还挺不错的:“诶?你家那口子过小年还不回来?”
说起那个人,容娇又爱又恨,她想的紧,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特别空|虚,但这人一走走这么久,马上小年还不回来。
容娇重重的将包成元宝形状的饺子放在盖帘上:“不知道。”
陈圆圆看她怨妇脸色,懂事的不说话了。
干了一晚上活,小姐妹们躺下睡觉,容娇睡在新打的被子,睡在右侧,陈圆圆嫌弃抗热,睡在炕稍。
入夜,她们睡的很沉。
一个高大的身影摸了进来,沈牧骁把东西放在地上,熟悉的摸到炕头,抓着容娇难耐的吻了下去。
容娇被吻醒,迷迷糊糊的以为做了春梦。
发出声嘤咛:“轻点,疼……”
沈牧骁太久没碰她,想的浑身都硬|邦|邦的,把容娇拽出来,脱下衣服抱进怀里。
容娇刚有点清醒的意识又被他拽到漩涡里,爬都爬不出来。
陈圆圆干巴巴地对着柜子的位置,硬着头皮出声提醒:“你们……能不能克制点,屋里还有个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