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在光线中起起伏伏,落在双喜搪瓷暖壶上。
容娇的瞳孔颜色在白天变的比琉璃还要清透,干干净净,没有半分别的心思。
沈牧骁对这双眼睛心动,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手指按在容娇的饱满的唇珠上。
极强的雄性气息伴随着沈牧骁的靠近将容娇笼罩住。
距离拉近,彼此的胸膛紧贴,沈牧骁的唇擦过容娇的耳畔停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旁。
他低声开口:“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我想和你在一起的决心还要难,娇娇,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轰——!”
容娇的耳朵炸开了,心跳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她忽然有些口渴。
这个男人……好到让她头皮发麻。
容娇不经意低下头,脸颊靠在他的浅色的唇上。
小姑娘支支吾吾的,勉强想起如何发音:“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我来当你的老师,沈同学以后要努力上进,好好学习考大学。”
有志者事竟成。
听到沈同学三个字,沈牧骁眼底翻涌异样的情绪,喉结滚动了几下,用力按住容娇的手腕把她扑倒。
“老师……”
容娇咽了下口水:“干,干什么?”
沈牧骁发出单个音节:“你。”
……
若不是时间不够,沈牧骁必然是要得逞的。
容娇晕乎乎的躺在炕上,打炕用的硬石头板硌的她后背肩胛骨和手臂上方疼,她身体很倦,眼皮子一搭一搭的。
眼睛睁不开,耳朵不用费力的将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耳底。
他穿衣服,穿鞋…喘息声。
容娇着魔了一样被吸引。
沈牧骁穿好衣服,整理手腕的袖口,肩宽胸阔,浓眉厉眼,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容娇掀开眼缝扫了他一眼。
心中点评:斯文败类。
不是故意想用不太雅观的词形容他,只是下意识的这么觉得。
他去矿场后变化很大,容娇觉得他以后肯定能有大作为,这其中她肯定是功不可没,若不是她沈牧骁也不会那么有动力混得风生水起。
整理好衣服,沈牧骁两手撑在容娇身边,依依不舍的亲了亲她的唇瓣。
“走了。”
“爹的病等我回来一起去看,下次回来我们把证领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不是善言之人,在容娇面前说话都不需要打草稿。
容娇懒洋洋的嗯了声:“在外记得洁身自好。”
男人有钱身边诱惑就多了,她要多多提醒。
沈牧骁眼里藏不住笑意:“放心,除了你能做我炕上的主,其他女人想都别想。”
容娇:“大哥我投降了,论撩还得是你。”
沈牧骁使坏捏住她鼻子。
“谁是你大哥。”
他起身下地,深深的看了容娇几眼,还是离开了。
待沈牧骁走后容娇反而睡不着了,她握住炕柜上的铁把手拉开柜子门,从里面抽出个枕头放在脑袋下面。
沈牧骁这么努力,她也不能被落下!
……
一场杀猪宴办的风风火火,十分成功。
队员们和知青吃了一顿猪肉,大家肚子里多了油水,干活格外有劲。
容娇被队员们口口称赞,就连一些知青都觉得容娇有魄力,他们是城里来的,知道容娇倒了那些油是为了队员好。
她能在好心为人着想,却被队员误解时拿出这么多钱请大家吃猪肉,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和男人搞破鞋’、‘作风有问题’、‘目无纪律’的容娇变成了‘能干勤劳’‘热情待人’‘好媳妇儿’。
容娇身上的标签全换了,队员们看到她都会热情打招呼。
容娇被大家认可了,老鼠掉油罐子的事儿变了风向,刘芳和刘长江父女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队员们说他们做错事还要欺负容娇,父女俩做错事没担当,不配留在厨房。
杀完猪剩下的荤油用来炒菜,大家吃着比平时更有滋味儿的饭菜,虽然不理解容娇倒油的行为,但都想为她出口气。
说的人多了,包明朗挨不住压力,吧嗒了几天烟,把刘长江和刘芳从大队厨房弄出去了。
包明朗媳妇儿刘巧为这事没少和他吵架拌嘴,在刘芳的撺掇下,刘巧儿抱孩子回了娘家。
大队厨房和大队长家里院里起火,闹了好几天才算消停。
容娇略有耳闻,但她没在意,因为她在挑医院,想带沈爹去看腿。
县城医院看了几天,观察过病情,不接沈爹的手术,就在容娇准备带沈爹去市里的医院看病时,有个老专家来这边讲课,看到沈爹的病例挺感兴趣的,接下了,就是手术费加住院费七七八八加一起要两千多。
在县城要两千,如果去市里,没三千下不来。
容娇觉得机不可失,带着两个煮鸡蛋管陈圆圆借了两千块钱,风风火火的带沈爹上县城把腿的手术给做了。
不愧是上面来的老专家,县城大夫不敢接手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
术前观察了两天,术后在医院养了七八天,容娇没日没夜的伺候,沈爹好了她瘦了一大圈。
租二柱子的车从县城回到家,沈白云躺在炕上,明明还是那个小屋,可他却觉得这个屋子特别的明亮宽敞。
他知道自己的腿能好全靠容娇,打心眼里将容娇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杀猪后的猪蹄子吃了两个,剩下两个放在隔壁生产队供销社的冰柜里,吴红军家里有亲戚在那个生产队,容娇拖他来回走把俩猪蹄带回来。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吴红军把猪蹄送过来,容娇领他去厨房喝水。
忙活一夏天,吴红军被晒的皮肤黝黑,他灌了两杯水用手背抹了下嘴。
“娇娇姐沈大爷的腿好了以后你要回厨房吗?刘芳他们都走了,没人会欺负你。”
吴红军特别佩服容娇,把容娇当成女英雄看待,特别想让容娇回大队厨房,他有种感觉,跟着娇娇姐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容娇将塑料袋打开,用小勺子刮去猪蹄上面冻的霜花,扔到装满了凉水的盆里解冻。
她擦干手上霜化的水:“看情况吧,我回去就是在为难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