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小伙子长得很成熟,像个二十出头的青俊,沈牧野声音闷沉:“我只看到了杀人抢钱,没看到别的。”
李军不敢置信的唾骂:“我是你亲堂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小子不帮我帮她们,好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陈圆圆有奸|情!”
沈牧野给了他一记窝心脚,伴随着肉疼的声音李军撞到了后面的箱子上,哇的吐出口血。
容娇想说打的好,她重新审视沈牧野,大是大非面前他干的不错。
“别揍了,找根绳子把他捆了,说他留宿于沈家却见财起意,为了偷钱残害知青,挂在门口让大家都评判评判。”
沈牧野皱眉,想说你使唤谁呢?
看到陈圆圆和鹌鹑一样窝在容娇身边,皱了下眉拎着李军的脖领子往外扯。
容娇忽然想起件事:“你会卸下巴吗?”
沈牧野不废话,手起用力,李军啊啊啊的流了好多口水,下巴疼死了却不能说出话。
死娘们忒狠心了,污蔑他还不准他为自己证明清白。
等他娘回来,一定会收拾她的!
沈牧野把他捆在家里的门垛上,路人看到他觉得新奇。
队员:“牧野好久没看到你了,诶?你这是干啥嘞?”
凑近一瞅,吓得他差点没吐出来,被绑在门垛上的那还叫人吗?鼻青脸肿衣服皱巴巴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嘴巴扭曲的张开,血沫混合唾沫流到了衣服上,光着脚丫子,浑身臭烘烘。
他捏着鼻子满脸嫌弃:“你咋把别的生产队的傻子捆过来了!”
“偷你家东西还是干啥了?快弄走吧,有损在生产队的形象。”
沈牧野嫌弃的看了眼李军,他的脚支在门口的石墩上,夏天的时候他们会坐在石墩上纳凉,挺大一块。
“他是我表哥李军,不学无术黑心烂肺,看见陈知青有钱竟然想偷钱,偷不到就杀人,幸好被我发现了,把他给捆了,等下交给警察处理。”
他长相和沈牧骁有几分相像,年纪越大像的越多,板起脸还是挺吓人的。
队员陈东子一听这话,啥也不说回家和家里人分享去。
李军呜呜呜的哭嚎,从不完整的嚎叫中不难分辨出,他在骂沈牧野,还骂的很难听。
沈牧野干脆坐在石墩子上等着。
手里揪着一根草,两只手背在头后面,无聊的甩动着草:“我不是帮容娇,我是在帮陈圆圆,做男人的,卑鄙要有限度,做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的,吃饭把盘子舔的光|溜|溜,啥也不会干,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在哪儿个大户人家看家护院。”
“就你这样的人家能相中你?”
木质的大门后面,容娇皱起眉,他那么巧的冲入她房间救人,该不会失去捉她的奸吧?
既然他乖乖待在这看人,容娇放心去烧热水给陈圆圆洗澡,在厨房看到了沈萍用过的洗澡盆,水没倒干净,用完没洗,盆地沉了许多污垢。
她没做多的情绪耗费,换了个小盆打热水端进屋。
陈圆圆捂着衣服:“我想自己洗。”
容娇被她情绪不安的样子刺的心口疼:“好,放心洗,欺负你的人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嗯。”陈圆圆点头。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李双和李民早就听到了,李双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李民想的比较多,这么好的知青大哥独占了,凭啥东西都让他独占,现在被抓到了活该,他才不管。
容娇把自行车推到门口:“我出去报警,你帮忙看着李军。”
沈牧野闭上眼睛不说话。
容娇骑自行车离开。
没多久被白雪覆盖的山路上走下来两个人,沈白云颇为惆怅的擦着眼泪,沈萍也红着眼睛。
兄妹俩在坟前祭拜了早已经去世的父母,缅怀小时候的日子,想到了很多兄妹间互相扶持的事情。
沈萍嫁人前性格腼腆,对哥哥一心一意的好,沈白云想到她小时候不大点,把自己的吃的分给他。
他心里格外触动。
在别人眼里小气馋懒的沈萍,在沈白云心里又有其他很多模样。
但是他忘了,沈萍在沈家才生活十几年,嫁出去二十多年,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沈萍了。
“哥,我们家大军年纪不小了,我日子难过,想在你们生产队瞧瞧有没有相当的姑娘,相看下。”
从小时候的事说到大,可算扯到了正题上。
沈白云仍旧沉浸在过去:“好,这两天帮你们问问。”
凡事要一步步来,沈萍说通他这一点,心满意足了。
等下他看到大军喜事成了也不会太生气,他亲外甥终身大事有着落,舅舅生气归生气,肯定更开心。
有他在,才能有人把容娇压住了!
沈萍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沈家,被挂在门垛上的李军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军啊,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
沈萍刚刚有多飘,现在被摔的就有多惨,她抱着李军,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浑浊的眼落下泪。
“娘的心肝宝贝疙瘩,你是不是要死了!”
咋不说话呢?
沈白云也被吓了一跳,瘸着腿踢了沈牧野一脚:“你咋把你大哥打成这样呢?”
沈牧野不躲:“你咋不问问他干了啥?”
沈萍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大儿的裤带都没松,难不成事儿还没办成就被沈牧野搅黄了?
还被打成了这样!
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怎么能咽下去啊!!!
沈牧野刚要说啥,被他大姑的带黄纸灰的指甲抓到脸上。
沈萍疯了一样挠他,沈牧野的脸被抓下去好几条皮。
沈白云气的咳了两声,愤恨说道:“你可劲打,太不懂事了,随便教训!”
沈萍听到这话就想笑了,糊涂的老头子,这可是你说的。
她发了疯似的攻击沈牧野,抓踢踹,一点都不念亲戚之情。
沈牧野从小到大,老爹能打,老哥能打,其余谁都别想给他两杵子,他忍到极限抓着沈萍的肩膀用力推到了地上。
沈萍坐地上愣了下,接着哀嚎起来:“这都什么日子啊,从小到大我什么都给哥哥吃,给哥哥用,把你们家的侄子当我亲儿子,我嫁人的嫁妆钱都留给沈家了,可笑你小子还敢和我动手,我活的还有什么劲,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