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敏感的从一个满脸善意的人身上读出了恶意两个字。
毕竟是达日阿赤的贵人,容娇依旧当做没看出来,笑容娇憨:“那也没办法,我看到达日阿赤眼睛里的确是容不下其他男人。”
周砚淡笑不语,暗道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刚刚和其他男人骂自家男人,转头又说眼里只有他。
凭她这张貌美如花的脸,灿烂如菊的舌,还有登峰造极的演技,别说沈牧骁了,一头出家的牛也能被她忽悠的死心塌地。
太阳毒辣,蝉的叫声让温度又提升了几分燥。
容娇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额头和脸颊被晒红了,沈牧骁搂着她往里走:“进去说话。”
他个子高,把容娇藏在阴影下面,为她撑起夏日难得的凉意。
容娇握住他的大手,挠了挠他的掌心。
二人肌肤相触,容娇耳根子可疑的红了。
她还记得…他上次走时的约定。
等他这次回来要做有名有实的夫妻。
容娇私下和陈圆圆聊过这件事。
圆圆说男人那里和身体比例还有身体素质是很有关系的,她说沈牧骁个子高肌肉足,肌肉足个子高…
当然和这个没有太大的关系,主要是他的鼻子挺拔,那里不会小。
某个午后,陈圆圆拉着容娇站在树下狂打量,用刻意压低的声音怜悯道:“啧啧…就你这小身板,别说大战三百回合,你和他能战三回合,我就敬你一声英雄。”
她的描述太夸张,说了一堆容娇没听过的话。
吓得容娇晚上做噩梦,又期待又害怕。
如今人回来了。
容娇拉着他干燥火热的手,偷看他越发出众炫目的外表,心里的干枯的小沙漠涌出一眼甘泉。
晚上该不会真的要那样吧?
沈牧骁拉着她的手,发现她在走神,是在想许谦修?
他眸色加重,努力压制身上的戾气。
恨不得把刚刚树林子里笑的谄媚恶心的许谦修千刀万剐,把那嘴和肠腹都灌上水泥扔江里!
心思各异的三个人去了沈白云的屋子。
沈白云坐在桌上,和沈银花盛汤分菜,豁牙子里盛着半碗汤,飘了一点油星的汤碗底下沉着几个萝卜块还有煮烂的粉条,干粮是拉嗓子的高粱饼子。
沈牧骁进屋,屋子立马显得有几分拥挤。
他发现屋子和他走的时候差不多,还是那么小,但是又有很大的变化。
窗子的洞补住了,挂上了新帘子,地上干净屋子里没异味,炕上铺着新炕席帘子,被子重新拆开弹了棉花,看着比从前萱软舒服。
常年卧病吃饭的爹此刻坐在地上,凹陷的脸颊长了肉,面色比以前强了许多。
沈银花惊喜的看着沈牧骁:“大哥回来啦!”
沈白云也想儿子了,父爱是含蓄的,他心里高兴面上不显:“咋回来的,吃饭没?”
沈牧骁气势温润了些:“坐班车到隔壁村,走回来的。”
“这是我朋友周砚。”
沈牧骁给他们介绍周砚。
周砚走进来,笑容斯文玉树临风,笑的时候狐狸眼眯起来有几分喜气,土话形容就是有耐人肉。
“叔叔你好我是周砚。”
还不忘和银花笑了笑。
家里有贵客临门,沈白云有几分不知所措,他们这么穷的家从来没来过这样高身份的人。
“快坐,银花你去做点饭招待周砚。”
周砚连忙说不用,还把手里拎着的油纸包放到桌上:“我买了烤鸭和桃酥,大家不要嫌弃。”
没想到这里会贫穷成这样。
沈牧骁的能力和智商完全不像这样贫困的蒙古地区出来的人。
沈白云招待他坐炕上,最近身体好了,觉得容娇是天底下最贤惠的儿媳妇儿,忍不住夸道:“我家的炕褥子都是我儿媳妇儿弄得,你早几天来没法招待你呢。”
又说:“牧骁你娶了个好媳妇儿,你不在的时候娇娇买了个砂锅天天给我熬三遍药,你看我的腿都能走几步路了。”
以前在炕上窝吃窝拉,小孩儿都嫌丢人,沈白云的自尊更受煎熬。
现在腿仍旧不利索,好歹没人的时候能走到茅厕再走回来,屋子亮堂了,也没臭味儿酸味儿,他心情比以往好多了。
沈牧骁猜到是容娇收拾的,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
周砚听到这话眼睛精光一闪,容娇到底是坏媳妇儿还是好媳妇儿?
如果不是她在树林子里说的话另有隐情,要不然就是她心思城府极深,装的天衣无缝。
容娇被夸的不好意思:“干吃这些也不好,我去准备点其他吃的。”
她起身走到门口,沈牧骁随后跟来。
“你回去吧,陪你朋友说说话。”容娇心疼他在外面赚钱应酬,又赶了好久的路。
不忍他一起干活。
沈牧骁按住她的肩膀推她往外走:“他不用陪。”
周砚:谁说的?
容娇感觉他们关系还挺…好,周砚对他的态度挺不一般的。
…
厨房几日没点柴了,旁边的小炉灶放着砂锅,炉灶旁散落了许多细柴,还有个小马扎。
容娇前脚进了厨房,后脚被人按在了门板上。
阳光透过矮小的窗户照进来,玻璃好多年头了,怎么擦都擦不亮,光线昏暗迷离。
朦胧如油画的光线将窗子后和门后分割开来。
门后见不到光,很黑。
沈牧骁的五官在黑暗中更为立体,很有侵略性,容娇不敢和他对视,眼睛落在他的唇瓣上。
男人的唇形完美,颜色偏淡,不抽烟不喝酒,看着就很好亲。
容娇鼓起勇气垫脚尖,抓着他的衣服领子亲了一口:“我…好想你。”
沈牧骁抬起她的下巴:“娇娇。”
他忽然唤她。
容娇顺势捧住他的脸:“怎么了?这么严肃?”
沈牧骁问:“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容娇心里毛毛的:“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沈牧骁:“你先回答我。”
容娇想了想,自己瞒的还不少。
她认真回答:“我有一些事情瞒着你,但我都是有苦衷的,暂时没办法告诉你,等以后和你说行吗?”
许谦修的钱必须拿回来,而且仇也要报,不仅是点钱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