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没两天就适应了玉壶洞天外的生活,它虽然碍于外形不能和孟良一起打游戏,但是它能追剧,这一人一鹤很快引为知己。
“鹤师兄,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能不能问你件事情?”孟良回头看了眼发现元玉承不在,想起他今天应该要工作,而元姝也被江玲珑和江红豆叫出去散心了,于是贼兮兮地问了句。
“什么事情,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仙鹤将头从薯片袋子中抬起来看向孟良。
孟良说:“就是那个元妹妹,她和玉壶洞天什么关系?你好像很听她的话。”
仙鹤摇头:“不能说。”
孟良闻言想了想,从身后拿了包薯片递过去:“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仙鹤看着孟良手中黄瓜味的薯片,怎么都移不开眼睛,它还没有吃过这个味道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仙鹤怀疑地看着孟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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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伸手拍了拍胸膛:“当然,我的嘴最严了。”
“好吧。”仙鹤勉为其难地说,“其实她是玉壶洞天的老祖宗,徐柊老祖宗的师叔,怎么样?厉不厉害?”
孟良闻言张着嘴,许久才说出话来:“我只知道她不是师兄的妹妹,没想到竟然……”
孟良现在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想当初最开始见到元姝的时候,她还对元姝生出了好感来着,现在想想当真是可怕,若被人知道了,整个玉壶洞天的前辈都不会饶了他。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元师兄,老祖宗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仙鹤叮嘱道。
孟良连连摇头:“我懂得,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
“嘭!”孟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打断。
孟良朝门口看过去,就看到元玉承站在门口阴沉如水。
孟良从来没有看过元玉承这样的表情,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师……师兄,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你们还要瞒我多久?”元玉承冷冷地盯着孟良。
孟良看着元玉承,慌了神:“师兄,你听我解释……”
“我妹妹是不是死了?现在这个每天在我面前装巧卖乖的,其实是个老怪物?”元玉承怒极,打断了孟良的话。
仙鹤闻言:“元师兄,你不能这样说老祖宗,老祖宗他也不是故意要夺舍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杀了我妹妹?占了我妹妹的身体和身份?不是故意就可以一直欺骗我?”元玉承说,这会儿他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在玉壶洞天之所以那么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能快些见到他的亲人,结果他一回来,妈妈已经走了,然后发现爸爸无情,可他好歹还有一个妹妹,可是现在告诉他,他妹妹也是假的!
元姝丛外面回来,本来心情还不错,然而元玉承这话突然撞进她的耳中,她愣住了,她走近孟良的房间,可到了门口,她又不知道自己进去能说什么。
元姝背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师兄,不是这样的,她一直想告诉你来着,可是她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才。”孟良焦急地解释。
元玉承如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师弟,你现在是做什么,为她说情,希望我原谅她?”
孟良讷讷:“师兄……”
元玉承摇头,缓慢而坚定:“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元姝听到这话,感觉心脏被人揪住,压抑得喘息不过来,眼泪这个时候也不听使唤跑了出来,元姝抿着嘴抬手去擦,这时候元玉承从孟良房中出来,看到元姝的时候身子顿了一下,看清楚元姝在哭的时候,心突然就慌了。
“妹……”元玉承喊了一个字,就说不话来了。
元姝发现擦不干眼泪,索性就不擦了,她微微抬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元玉承:“抱歉,我骗了你。”
元玉承看着元姝,手抓成拳头,一直沉默着。
元姝见此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走了。
孟良和仙鹤追到门边,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元姝回了自己房间,想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可是看了一圈,却发现她的东西都是元玉承给她买的,然后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而属于她的东西,只有江冉送她那一盆叶子青翠的薄荷,但这薄荷也是元玉承照顾活的,她去玉壶洞天的那两个多月若不是元玉承精心照顾,它怕是早就枯了。
元姝纠结了片刻,还是将那盆薄荷带走了。
元玉承关着房门抓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出来,元姝抬手想敲元玉承的门同他说一声,可到底没有敲下去。
孟良和仙鹤眼睁睁看着元姝离开,又没有胆子跟上去。
“孟师弟?我们是不是闯祸了?”仙鹤忐忑地问道。
孟良沉重地点头:“闯大祸了。”
这件事若是元姝亲口说出来,元姝和元玉承之间可能还会有转圜的余地,可偏偏事情的真相元玉承是从他们口中听到的。
元姝抱着湓薄荷从孟家离开,第一反应是去找沈澜,可以想到沈澜突然出现的妹妹,不会欢迎她,也就没有那想去的欲望。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过久,最后在一个公交站台坐了下来,看着一辆又一辆公交车在自己面前停下,最后都没有上去。
元姝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自己可以去哪里,就一直在原地坐末班车都走了的深夜。
元姝微微叹息一声,苦着脸拨弄着薄荷的叶子。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突然元姝身边响起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
元姝转过头去:“祁先生?”
祁陆眼中光芒微微闪烁:“是我,你怎么没去找沈澜?”
元姝说:“因为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祁陆问:“那我没有打扰你吧?”
元姝看着他:“怎么会?祁先生怎么在这儿?”
“抓一只从阴司逃走的千年老鬼。”祁陆说。
“哦。”元姝点头,然后就抿着嘴不说话了。
祁陆盯着元姝看了会儿,手中出现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披在元姝身上。
元姝微微一愣:“祁先生,我不冷的。”
祁陆笑:“可你也不热不是吗?”
元姝闻言无言以对,她很像把祁陆的衣服拿下来,可当着祁陆的面这样做貌似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