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你如此急急忙忙。”沈澜看着一个劲拉着自己走的沈薇，皱起了眉头。
“哎呀，哥你别多问，跟我来就是。”沈薇说着头也不回，直到看到元姝之后才停了下来，“哥，你看。”
沈澜的目光落在元姝和宁光远身上，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那仙道之人有问题？”
沈薇忍不住扶额：“有问题，问题大了，哥，你就没发现元姝和他很聊得来吗？”
“元姝从来都只跟哥你说这么多话，但是哥你现在不是唯一了，这难道不是有问题？”沈薇盯着沈澜认真地说。
“这是她的事情，我不便干涉。”沈澜说，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沈薇牙疼，拽着沈澜不让走：“哥，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呀？”
“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了。”沈澜说。
沈薇听到沈澜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还好意思说，天知道她废了多大的劲，才让元姝回心转意的：“你不能走！”
将事情说完，宁光远将石桌上的茶具收了起来：“元仙子，有缘再会了。”
元姝拱手同他辞别：“有缘再会。”
瞧见宁光远走远后，元姝将令牌收入了袖里乾坤之中，一转眼就看见了沈薇和沈澜。元姝快步朝沈澜走过去：“沈先生怎么来了这边？”
“嗯，来一次仙灵大会不容易，到处看看。”沈澜说。
沈薇松开沈澜的手，心中憋笑，装得倒是像，你倒是继续走啊。
元姝眨了眨眼睛：“沈先生听过一个叫做邢狱山的地方吗？”
“邢狱山？未曾。”沈澜说。
元姝将宁光远告诉她事情简述给沈澜：“沈先生，只怕我们也好好好找那邢狱山了。”
沈薇听了个明白：“所以元姝你刚刚就是在和那个人说这些？”
元姝歪头：“不然聊什么？”
沈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刚刚看你和他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元姝闻言微愣，看了眼旁边的沈澜，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和沈薇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沈薇将话题岔开：“所以现在陈淼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里的斗法论道吧，多是些无聊的，就是有意思些的，对我这种妖怪也没什么用。”
“我随时可以。”元姝笑笑，然后看向沈澜，“沈先生？”
“你二人先回去，我有些事情。”沈澜神情不变。
沈薇不解：“哥，我们不是突然决定过来的吗？你能有什么事情？”
元姝皱了皱眉，果断伸手拉住沈澜的衣袖，光顾着陈淼和令牌的事情了，她都险些忘了这天阙山离妖窟很近，孔雀老祖当时伤得很重，指不定到现在也没有有恢复，沈澜已经过来了，自然会想去查探一番。
“我也要去，沈先生当初说好了一起的。”元姝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澜。
沈薇有些迷，这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元姝都说了要跟着，那她跟着也没什么问题吧，她也说：“哥，我也要去。”
元姝看向沈薇：“你不行。”
沈澜也出声了，和元姝说出了同样的话。
沈薇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个人，有些懵，明明元姝刚刚还和她在同一阵营，怎么现在他们两个人意见一至了呢？
元姝看向沈澜，沈澜也朝她看过来，沈澜看了一眼之后就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而元姝却看着沈澜，嘴角的梨涡露了出来。
沈薇看着两人，瘪了瘪嘴，这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很多余。明明前不久她还感觉自己是沈澜和元姝身边必不可少的存在，只有自己拼命地拉红线助攻，两人才能走到一起，现在她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
沈薇看着沈澜和元姝都无比认真的神情，到底选择了妥协：“那好吧，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千万小心，我会担心你们的。”
沈澜看着沈薇真诚的表情，微微动容，然后伸手揉了揉沈薇的头，直接将沈薇的头发揉乱了。
沈薇拍开沈澜的手，瞪着沈澜，明明他摸元姝的头的时候那么温柔，为什么轮到她了，就成了这样？
元姝盯着沈薇的头，鉴定完毕和元玉承的是同款揉头方式，所以沈澜是被元玉承传染了吗？那沈澜以后要摸她的头，她是给摸还是不给摸呢？纠结。
元姝看着沈澜和沈薇两人，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沈薇已经离开了。
“你可知我要去何处？”沈澜问。
元姝歪头看他：“当然知道，况且沈先生，我同那孔雀老祖也有因果未了，可不是为了你。”
“嗯，那便一道吧。”沈澜说。
元姝见沈澜没有拒绝自己，眼中满是笑意：“好，沈先生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可以。”沈澜说。
元姝盯着他的眼睛：“沈先生稍等我片刻好不好？我去向徐柊他们借点法力，这样我就不会成为沈先生的拖累了。”
沈澜说：“你从来都不是拖累。”
元姝闻言点头，然后笑着离开了，她找到徐柊和钟菱二人。二人听闻元姝打算前往妖窟，强烈表示要一起去，不过被元姝以同样强硬的态度拒绝了。
玉壶洞天如今这样很好，普通弟子那么多，没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造成不必要的牺牲，反正她玉壶洞天老祖宗的身份没有正式公布，知道的人也不多，同孔雀老祖动手顶多当成私人恩怨。
徐柊和钟菱拗不过元姝，也确实不得不为玉壶洞天考虑，最后没再坚持。两人将所有的法力都借给了元姝，毕竟这些法力元姝用起来是一次性的得不到补给，得尽量多存些。
法力元姝倒是没有拒绝，借到了足够的法力之后，她便过去和沈澜会合，此时陈淼纪繁还有沈薇都一道回了江城，两人也无需考虑其他，离开了天阙山，只是元姝离开的时候，天阙山知道元姝身份的老前辈执意相送，元姝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面对这种情况，元姝也是有些忧伤，这大概就是辈分高了的无奈吧。
“沈先生，你知道那些人一个个都叫我前辈时候的感觉吗？”元姝郁闷地说。
沈澜神色柔和：“习惯就好了。”
“沈先生是什么时候被人叫前辈的？”元姝问。
沈澜回想了下：“我接触的人不多，所以算比较晚，大概在三百年前，当时是一个神道后辈喊的，在那之前，我一度认为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妖，听他喊了这么一声，才恍惚意识到已经过了很久了。”
元姝笑着，很喜欢听沈澜讲这些他以前的事情：“沈先生你这还好呢，我都忘了以前的事情，就成了前辈了，虽然在别人口中也知道了些以前的事情，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就离妖窟越来越近。沈澜和妖窟结仇日久，自然知道妖窟的方位。
妖怪只有少部分是植物或者一些得天独厚的其他灵物修炼而成的，大多数都是动物成精，妖窟的妖怪虽然虽然走偏了，多以人类精魄修炼，但对大自然的亲厚是一如既往的，因此妖窟也坐落于大山深处。
元姝和沈澜赶了几天的路，入夜了停在一处破旧的土地庙中休整，这土地庙破败不堪，庙中的泥塑也不成样子了，很明显这座庙供奉的土地神已经不在了。
在这离妖窟没多远的地方，很难有神灵存活。
元姝看着那泥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了神道的艰难，好在沈澜不是以神道为主，不然结果也说不上多好。
如今正是四月中旬，天气还有些寒凉，尤其是这大山中。
两人倒也不怕冷，只是空荡荡的土地庙，看起来有些萧瑟凄凉。沈澜索性找来些柴火用法术烘干，然后生了堆火。
元姝看着突然变得有了烟火气的沈澜，也来了兴致逮了只兔子回来。可刚提着兔子耳朵将兔子带回来，看着柴火堆上跳动的火焰，才猛然反应过来此时此刻他们根本没有调料。
元姝不着痕迹地把拎兔子改为抱兔子，然后在沈澜身边坐下：“沈先生，你看这兔子是不是很可爱？”
“嗯。”沈澜轻声回了句，算是认同了元姝的说法，可沈澜出声的时候，分明是盯着元姝看的。
元姝自己起的话头怎么也要聊下去：“沈先生要不要摸一下？摸起来很舒服的。”
“摸一下？”沈澜问。
元姝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澜，然后点了点头：“嗯。”
沈澜心一软，鬼使神差地伸了手过去，只是随着沈澜的手伸过来，元姝手中的兔子开始颤抖起来，就在沈澜的手即将碰到它的时候，它用力一蹬，因为元姝也没有刻意用力抱紧，它很顺利就跳出了元姝的怀抱，在地上打了两下滑之后也没放弃，一溜烟就跑出了土地庙。
沈澜就这么伸着手一时半会儿不知所措。
元姝眨了眨眼，慢悠悠朝兔子跑掉的地方看过去：“沈先生，兔子跑了。”
沈澜将手收回：“你想吃东西吗？我这里有些灵果。”
元姝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沈澜：“那只兔子不是用来吃的。”
“……”沈澜，“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