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只有像我们这种外面来的人才能短暂打开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这是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佝偻老人说。
元姝歪头:“你自己也是外面进来的,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佝偻老人闻言,脸上露出了懊恼:“因为一个月时间外面进来的人就会沾染上这个世界的那种不详的气息,当时我被城中的人抓捕侥幸逃进了深山中,寻到一种可以伪装气息的灵草混入城中,可惜的是,那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我甚至都不需要伪装。”
“我只希望你们到时候可以带我出去。”佝偻来人说。
沈澜看着佝偻老人,见他不说谎:“你所说的不详的气息是什么?”
佝偻老人摇头:“不知道,听说与魔有关。”
“魔?”元姝愣了下,没想到又听到了这个词。
最终佝偻老人成功地带着沈澜和元姝两人回了城中,经过城门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两人入城之后,佝偻老人带着两人回了他在城中的小院子,因为拢共他就两间房子,他直接将两人安排在了一间,不过他倒也没叫两人第一时间去做什么,而是先给沈澜处理了伤口。元姝看得出来,他会些医术。
“竟然是个妖怪,晦气。”佝偻老人查看了沈澜的情况之后,脸色就很不好,但还是给沈澜的伤口用了灵药,然后缠上了纱布:“虽然效果有限,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能够完全化形的妖怪修为都不低,你自己也用法术调养,你这眼睛应该还有救。”
沈澜抬起手,想用手摸一下,却被元姝及时抓住,元姝看着沈澜:“不能碰。”
沈澜看着元姝:“嗯。”
佝偻老人见没什么自己能做的,打算转身出去。
沈澜抬头看向他:“多谢。”
“你若是谢我,便快些恢复带我出去。”佝偻老人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中就剩下沈澜和元姝两人,元姝见沈澜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敢贸然问沈澜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什么,怕戳到沈澜的痛处。最后还是沈澜先开了口:“在玉壶洞天可有什么发现?”
元姝看着沈澜:“算是有,但是不多,我好像也是出自玉壶洞天,然后那道魔念应当是属于我师兄的,祁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入了魔,不过他在千年前已经死去了。”
“我还见到了我师父的残念,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知道他就是我师父。师父他好像知道我会回来一样,可是他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消散了,然后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近千年。”元姝说。
沈澜看着元姝:“别难过,你师父见到你回来应当是高兴的。”
到了这个时候,元姝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千年前的人:“沈先生,你说我应不应该继续去追查过往的事情?我现在虽然忘了一切,可是有沈先生,有哥哥,如果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我会难受的吧。”
而且她不来玉壶洞天的话,沈澜也就不会遇到孔雀老祖,也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落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离开。
元姝说着,见沈澜没说话,抬眼一看发现沈澜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元姝见此不再说话,小心地伸手抱住了沈澜的手臂,自己也闭上了眼睛。接受徐柊的大半法力对她来说也不容易,法力消耗完之后更觉疲惫虚弱,可是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她不能不强撑着。
闭上眼睛没多久,元姝的呼吸就变得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
又过没多久,沈澜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元姝,脸上没什么变化,可眸子却深邃了许多,他没有动,没有让元姝发现,就重新闭上了眼睛。
元姝睡了一觉虽然感觉身体有依旧虚弱,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她见自己抱着沈澜,有些愣愣地,然后微微红了脸颊慌张地松开沈澜,末了又怕是要把沈澜惊醒,心虚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没醒稍稍安心了些。
元姝思绪乱飞,但还是没有打扰沈澜,悄悄从房间出去了。
元姝走到院子中,抬头看了看天,天色还是这样,灰蒙蒙的。
佝偻老人坐在院子的老树下,说道:“不用看了,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千百年如一日,今天还算是好的。”
元姝闻言看向佝偻老人:“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存在,又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那些人这么痛恨外面进来的人?”
“传闻在很古老的时候,这个地方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受到气息侵蚀的人都会心性大变,变得嗜杀无比,而这些人就是世人口中的魔。”佝偻老人娓娓道来。
“那时,仙道神道,甚至是妖族都极为昌盛繁荣,还有许多得天独厚的神兽灵禽兽也不容小觑,故而魔现世的灾难很快就平息下去,可那些古时候的大能发现只要这条裂缝存在,魔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然他们拿这道封印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将裂缝封印,而这裂缝外面一整个城镇中的人都受了那种不详气息的侵染,可这种侵染并不严重,杀掉这些人有些过于残忍,因而几位大能开辟出了这方小世界,这方小世界的人都不能出去。”
佝偻老人说到这里,轻笑了下:“直到千年前,来了个叫做祁途的玉壶洞天弟子,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执着,不顾一切也要从这个地方出去,而且他成功了,他也是唯一一个从这小世界出去的人。祁途出去的时候已经沾染了这里的气息,他就是借助后来进入玉壶洞天中的人出去的。”
元姝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祁途的名字:“那你知不知道这人出去之后怎么样了?”
佝偻老人摇头:“那么久以前的人,我怎么会听说过。”
祁途,便是突然间成魔的那位。元姝看着佝偻老人沉默片刻,没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元姝问:“那然后呢?”
“随后过了五百年,祁途又回来了。”佝偻老人又说。
“五百年?”元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