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没什么情绪的看了曹越彬一眼。
曹越彬也知道自己这是嘴快说错话了,讪笑两声,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曹家他父母这一支,要比曹耀荣这一支显赫的多。两家虽然有往来,但是也不密切,曹越彬自从上次在傅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因为曹莉莉丢了脸,这联系的就更少了。
不过曹莉莉家向来是往上贴着他们家的,平时有个什么事情通个气,倒也不难。这次他首先联系的就是曹莉莉,谁知道曹莉莉态度十分冷硬,找了个借口就把他的电话搪塞掉了。
但那管家平时得了他不少好处便利,曹越彬旁敲侧击,问出来不少消息。
除了殡仪馆的事,还有曹耀荣的病。
原来曹耀荣心脏方面一直都有问题,这两个月发作的极为严重,曹家又因为曹莉莉和宋星若的关系,受了大创,家里气氛一直不和睦,曹耀荣发了几次病。
曹越彬怀疑,曹耀荣这一次出事,很有可能是因为开车途中发病了。
傅言微微敛神,这也确实说得通。到时候曹耀荣的病历公布出去,再拿出曹耀荣的尸检报告,流言不攻自破。
“医院呢,他生病期间在哪家医院就诊?”
曹越彬戏谑道:“傅四少,还真拿我当手下使唤了?好用不?”
傅言连眼都没眨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扔在曹越彬面前。
曹越彬探眼一看,是个建筑工程项目,正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追的单,这单接了,他直接能吃三年。
曹耀荣喜笑颜开,“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我兄弟两个,哪里需要这些,太客气了。”
他嘴上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客气。
直接从微信上转手一份资料丢给了傅言。
这资料是他收集的最全的了,已经是一点隐私都没留下了。
傅言也没搭理他,他相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情谊,才是最稳固的。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曹家、王家、钟家和傅家关系这么紧密的直接原因。
他打开资料包查看,神情微微凝重,很快就有了思绪,连曹越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一个电话直接将张宇叫进办公室:“曹耀荣的病历,今天下班前送给我。”
张宇面容枯涩的领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临出门前忍不住问了句,“总裁,您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嗯?”傅言微微抬眸,漆黑的眸子里有一丝不耐。
张宇连忙解释道:“您忘了,您之前问过我好几次,您那个朋友好像有点感情上的烦恼。”
听他说完,傅言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最后才淡然道:“嗯。”
张宇见他不欲多说,自然也不会傻的冲上去继续问,到时候问来问去,他估计又要去非洲待一段时间了。
正要出办公室,傅言又突然出声。
“你谈过五个女朋友?”
张宇手抖了下,“……嗯。”他妈妈说了,这叫善意的谎言,不算欺骗。虽然他还是母胎solo,但话都说到这了,总不能让他承认吧?
“求过婚吗?”
张宇惊得差点叫出来,靠,总裁要向宋小姐求婚了?
不对,已经求过一次了,这是又要求婚了?还故意安排在这个时间段,宋小姐被全世界质疑,唯独只有总裁站在她身边,相信她爱她,我靠!换成是他他都得答应,真有他的!
张宇努力将自己眼里闪烁的八卦的光芒掩盖下来。
“没求过,但是我觉得现在时机挺好的,总裁你不知道有句话很火吗?我巴不得你穷困潦倒,无家可归,只有我一人爱你!!!”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张宇很少看到总裁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言:“少看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工作。”
张宇忍不住为自己辩白,“怎么就乱七八糟了,总裁你不懂,这叫做博闻强识,你看你虽然其他方面很厉害,但是在这方面就差了点,不还是得问我?”
“活腻了?”
张宇听着这三个字,腿有点软,但是看傅言的神情,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又继续道:“非也非也,总裁,我给你出个绝妙的好招数,保准宋小姐答应你的求婚!”
傅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我。”
张宇:“啊对对对!你就说听不听吧。”
傅言冷冷扫他一眼。
张宇笑嘻嘻的也不卖关子,老实说道:“爱没有技巧,真诚才是必杀技。”
说完,他给傅言递了个眼神,笑嘻嘻的就出去了。
傅言眉头微皱,真诚么?他还不够真诚么?
只要他真诚,晚晚就能答应他的求婚?
傅言微微抿了下唇,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张宇刚才那一句:我巴不得你穷困潦倒,无家可归,只有我一人爱你。
他想象晚晚无家可归穷困潦倒的模样,就忍不住皱眉。他爱她,但不希望她经历任何一种痛苦,哪怕她不爱他,哪怕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舍不得。
时间一晃,到了快下班的时候。
傅言皱眉看了眼时间,张宇的文件还没发来。这有些不合常理。
虽然病历在医院属于隐私,但是张宇的关系和手段遍布全蓉城,这并不难事,他不会拖到最后一刻才将东西拿上来。
现在没有完成,就是完不成了。
傅言给张宇拨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接通,门外就有人敲了敲门,有个娇俏的声音道:“阿言,我要进来了哦。”
听到这道声音,傅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没等他应声,白莹已经进了办公室,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她穿一件小香风外套,里面是一件暖杏色的羊毛打底衫,配浅色牛仔裤,扎低马尾,整个人看着温柔又娇俏。
傅言声音很冷,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有事吗?”
白莹微微有些受伤,“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
傅言一言不发,只默默看着她,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但白莹就跟看不懂似的,有些委屈的哼唧了两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矮几上,“我今天逛街,刚好看见这家点心,就想到你了,你以前最喜欢这家的龙须酥,我买了一点,你尝一下。”
“现在不喜欢了。”傅言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