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人的表情有瞬间的惶然，“什么意思？”
张道子：“就是说，你接下来是打算当个男人，还是当个女人。”
他语言直白的让宋晚晚都有些尴尬，不由得转了转目光。
乔伊人指尖微微收紧，眼神瞥向窗外，“不应该是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反过来了。”
她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件事对她影响不大，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转过念头来想，这不比得了什么绝症，有今日没明日的，不好的多？
只是这样的惊世骇俗，影响的远远不止是她一个人，她能接受，乔家不能接受，她爸不能接受，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丑闻，远不如她得绝症来的好。
乔伊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稍显伤感的笑容。
张道子公事公办，“现在是给你选择的权利，你可以继续按照现在的身份生活，不过身体会有微微的变化，这种变化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明显；你也可以选择换成男性的身份，我可以帮你重整雄风。”
宋晚晚：“……”这措辞……这成语……她觉得她师父很有可能是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有没有可能再回炉重造一下？
张道子无视她的目光，一本正经的看着乔伊人。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答案呼之欲出，基本不用思考。
但是乔伊人却说：“我要想想。”
既然她说要想想，张道子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这会儿也不能说什么。
两人从公寓离开，乔伊人出来送了送。宋晚晚见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把人给叫回去了。
她心里莫名有种预感，乔伊人说不定会选择男人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这一刻她的感觉很强烈。
离开公寓之后，张道子继续买买买。就他花钱的那个劲头，压根儿不像是个清修的，反倒是像个暴发户。
宋晚晚就当个工具人，在旁边提东西，听着张道子念叨这个是徐妹妹要的，这个好像很适合徐妹妹……
宋晚晚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被张道子给看见了，眼睛一瞪吹胡子骂：“你什么意思？再这样小心我给你逐出师门！”
“师父，你听过一句话吗？”宋晚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张道子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直接道：“没听过不想听，闭嘴。”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张道子竖起一根手指直接戳她额头，“让你闭嘴知不知道！”
宋晚晚：“……”
完了，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师父现在是上头了。既然说什么都没用，宋晚晚就什么也不打算说了。
一通买买买下来，宋晚晚才发现，她师父的余额还是有点深不可测的，买了这么多东西，价格还都不便宜，挑的都是最贵最好的，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也不知道他这么有钱，为啥对自己这么抠搜。
宋晚晚在他狂吃狂吃给徐姨买东西的时候，也顺道给张道子挑了些东西，都是实用的他平时能用得着的。
等买完出商场，天已经都麻麻黑了。
张道子露出了满足又欣慰的笑容，“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宋晚晚：“……师父，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猥琐。”
张道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就差一坨捶在她脸上，要捶又下不去手，要踢她一脚又舍不得，只能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说话没大没小的，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这句话宋晚晚从小听到大，压根儿没放在心上，笑嘻嘻的凑过去，“师父，别想吃啥了，我们去接饱饱吧，饱饱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说起饱饱，张道子的表情才微微收敛了些，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接到宋子默，反而是张道子要高兴一些，兴奋的要去抱宋子默。宋子默高冷的躲过，“师公，你冷静一点。”
张道子伸手就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这么久没见，都不想念师公？你个小没良心的，师公可是天天都惦记着你！”
宋子默一张高冷脸，“师公，想念归想念，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张道子气得不行，“你再这样你信不信我把你妈逐出师门？”
正在看笑话的宋晚晚，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关她什么事？？？看个热闹还被热闹拴住了，真是栓Q。
晚饭依旧是师门的人一起吃的，姜萌有事没来，武定和钟离整整齐齐的坐着，武定话不多，全程都是钟离在活跃气氛。
宋子默偶尔被逗两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强作沉稳，逗得人捧腹大笑。
晚餐结束后，张道子照旧是捧着肚子下桌子的。
他跟着武定走了，宋晚晚和钟离也各回各家。
回家已经快九点了。姜萌原本还算宽敞的房子里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东西，大到家具家电，小到针线，塞得满满当当的。
宋晚晚有些汗颜，没开灯差点一头撞上去。
宋子默还不知道情况，皱着眉头问道：“麻麻，五师叔是准备搬家了吗？”
话说出口，他就知道猜错了。因为他看了一眼，家里的东西还都在原位，这些还是多出来的东西。
宋晚晚没好气道：“这是你师公买的。”
宋子默：“？？？”
正说完，指纹锁响了，有人推门进来。姜萌一抬眼，看见这屋里的东西，人都愣住了。
“这是咋了？遭强盗了？”
“唉也不对，这强盗往家里送东西来了？”
宋晚晚把刚才跟宋子默解释的那句话，又掏了出来。
姜萌听得目瞪口呆，“这买的也太多了吧，到时候怎么运上去？还不如直接让人送到山上，何必自己去采购？再说了……我怎么看衣服花里胡哨的，师父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宋晚晚下午的时候也跟张道子说过直接网上购买送货上门，预订也行，总比自己采购来的方便一些，但张道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自己看过眼的才知道质量，给徐妹妹的不能是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