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丢脸,文老太太气的直接病倒了。文如海自下午回来便去了福绵堂侍疾,太太少不得又被迁怒了一顿关在自己院内思过。出了这么多事情,文家众人连用膳的心思都没有了,晚膳期间整个饭厅就只有慕云鸢和文秋蕊两人。
用了吃食又同文秋蕊聊了会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文秋蕊还需要回去准备成亲的婚服便先走了。慕云鸢思索着今日文景清的状态不对,便有些好奇接下来文景清会如何行事,状似无意的在花园消食,时不时地看看书房的方向想打听些情报。
却见文如海竟然被小厮引着去了书房,慕云鸢觉得奇怪想去探探虚实,竟然见文景清将那小厮留在了外面把门,看来倒是一副说秘密的模样。
如此正大光明的去听是不成了,慕云鸢只能带着金风在花园中闲逛,竖着耳朵努力听一些风吹草动。
隐约听着屋内发生了些争吵,不多时文如海一脸土色的从书房出来,没多久文景清也拿着个红绒布包着的盒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和小厮交代了几句便蹑手蹑脚的顺着后门出了门。
慕云鸢正想着跟上,却被路过的一个婆子看见,扯着嗓子问了声好。慕云鸢无奈颔首,再一看还哪里有文景清的影子,只能放弃跟踪。
但那红绒布包着的盒子,慕云鸢可是有印象的,那是上辈子文景清破获大佛寺刺杀案提了官职之后,年末给吏部尚书上礼的时候狠心奉上去的礼物。
里面放着淮南文家祖宅的地契,在淮南当地也是非常好的地段,尤其是装潢更是极具江南文士之风,可以说是文家压箱底的宝贝。
慕云鸢带着疑惑的心情回到拂柳居还在思考,总不至于要把文家祖宅赔给唐家吧,那文景清的脑子可能真是被驴给踢了。
文景清手中抱着盒子出门,并未去什么名门之处,也没有去寻唐家人的意思,反倒是来到了聚财赌坊门口。
夜间正是赌坊生意红火的时候,还没进去便听得里面嘈杂喧哗的声音不绝于耳。文景清抱紧了怀里的盒子,眉宇之间紧蹙着尽是纠结。
似是做了犹豫了许久,才一咬牙狠下心来,掀开了带着赌字的深蓝帘布踏了进去。
刚一入内,尖叫嬉笑之声便冲击着耳膜,文景清不由得怯生生的后退了一步,但深吸了两口气,抱紧了怀中盒子四处张望着走进了其中。
赌坊之内各层都有护卫在巡视,当日打过照面的混混看到文景清,迎候上来。
“哟,这不是文大人嘛,你那表弟的事儿都了了,你还来咱们赌坊有何事?莫不是也想玩两把?”
文景清见到个面熟的人,心中总算是有了些底,沉住气拉着那混混到了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拍了拍怀里的盒子。
“我有事找你们管事的,那位小哥可在?”
那混混看了看文景清怀里的盒子蹙眉。
“袁老板不是天天过来,你有什么事儿?”
文景清眸色一定,对着那混混诡异一笑。
“那就麻烦小兄弟传个话,请你们老板来此见一面,我有笔大生意要和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