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自小在草原长大的,因为先皇突然病逝新帝登基被父亲母亲接回了京都。与文家结亲可以说门不当户不对,只是为了安陛下的心罢了。况且我和文景清本就不是同类也没什么感情,如今只是没有办法才只能留在文家虚度光阴。若有机会,何能不想逃出那一方牢笼。”
萧澜听着慕云鸢的话端着茶盏的手隐隐激动地有些颤抖,佯作镇定的将还未入口的茶盏放回了桌上,两步走到慕云鸢身边,声音都透着些雀跃。
“所以,慕姑娘是想和离?”
慕云鸢偏头看着萧澜,早已将面前人当成了至交好友,非常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只是现下成亲的时日甚短,让文家主动休了我怕是很难,眼下只能尽量抓些文景清私德有亏的把柄,看日后能否破釜沉舟。”
萧澜望着慕云鸢的目光灼灼,手放在凉亭的围栏上渐渐收紧,心跳的声音似乎在耳边都听得到。
“其实想要和离也不一定非要同夫家商量,先皇在世之时素霞郡主的夫家林国公府因牵扯赈灾钱款贪腐案致使数千流民丧命,被判了抄家流放之罪,圣上明旨赐诏和离,素霞郡主免受牵连如今尚且在世久居关外活得自在。”
慕云鸢偏头疑惑的望向萧澜,这种可算得上是皇家秘闻了他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但随即想了想自己借鉴的可能,不禁颓丧的摇了摇头。
“文景清不过是一个翰林秉笔没权没势,而且文家老爷也是个胆小谨慎的,按文家如今的家底推算,莫说是犯那种贪墨赈灾款的大罪了,怕就是百两银子的贿赂都不敢收,根本犯不到抄家流放的大罪。况且,陛下又不认识我,哪里能为了我一个小小臣女去明发谕旨。若是祖父还在世,我家在先皇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如今不瞒你说,我父亲袭爵之后这和皇家就只剩下君臣之谊了。”
萧澜想起如今忠勇侯在朝中谨小慎微一言不发,又想了想当年老侯爷在御书房能和先皇互相拍桌子瞪眼睛的画面,也不由得垂头低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罢了。云鸢既然有此心,那便稍安勿躁静候时机便是,其他的不用忧心,交给我便好。”
慕云鸢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望着萧澜,眼中满是惊讶。
“颜二公子的意思是要帮我和离?”
萧澜没有任何的闪躲,虽然有帷帽遮挡,但看着慕云鸢的眼中既有笑意又是认真。
“有何不可呢?毕竟这天地间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你可以和离了。”
慕云鸢仿佛被萧澜的这句话给烫到了一般,连忙收回视线看向了远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栏杆,耳尖红的仿佛要熟了一样。
“颜二公子莫要说这等让人误会的话,我,我很容易会错意的。”
萧澜的目光未动,似是看着慕云鸢暗恼紧张的模样,很是愉悦,深吸了一口气也看着远方,倒多了几分如释重负。
“只是会意罢了,又哪里就是错的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心悦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