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话一出还没等慕云鸢表态,文景清便先不可置信的惊呼起来。
“母亲,你怎么能动云鸢嫁妆的心思,云鸢本就是下嫁,前儿又刚出了允儿的事儿,我出门已经很被戳脊梁骨了。若是这一年不到便又动了新媳妇的嫁妆,我还如何在京中立足,你不如直接拿根绳子把我勒死快一些!”
太太满面的泪水恨恨锤了锤床,尽是心痛为难。
“那还能怎么办?权儿是我大哥惟一的孩子了,唐家三代单传,我这个做姑姑的总不能亲眼看着别人打断他一只手吧。再,再说了,动了嫁妆日后补回去就是了,只要云鸢不说谁又能知道!”
太太说的理直气壮,听到慕云鸢着实想要发笑。气氛一时沉默下来,仿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慕云鸢的身上,无声的在逼着她就范。
然而慕云鸢面上浅笑一派的无辜,文景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看这架势也知道结果不会很好,果不其然。
“我会说的,如果文家动了我的嫁妆,不出一日整个京都都会知道。至于届时,会不会有言官弹劾老爷或者大爷便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了。”
太太被气的一哽,这个儿媳妇不光和她不是一条心,甚至还想要看她的笑话,登时咬牙切齿。
“你,你这个不孝的,你既然嫁入了文家,便和文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能如此如此自私自利!”
慕云鸢仿佛听了个什么天大的笑话,登时捂着嘴便笑了起来。
“母亲这话说得不对,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用与不用是我自己的事儿,何来的自私自利之说。再者,您和老太太让我管家外面的油水大头都自己按着也没拿我当自己人,怎么难不成还想玩那些赚了算你们的赔了算我的空手套白狼把戏?这些也可以暂且不提,退一万步说,这位唐公子和文家有什么关系?今儿要是大爷欠了账我不还,看着他被打断了手脚,您骂我一句铁石心肠的我也认,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与我又有什么干系?要是跪在我眼前课上几个响头叫我声奶奶,给个百八十两的彩头我也不是拿不出,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大头我可出不了。”
太太登时被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文如海和文景清面上也有些难看,可事实如此也辩驳不了什么,只能暗瞪着唐权恼恨,要不是他如何就自己家里闹成这样了。
唐权一见太太吃瘪心里火起,指着慕云鸢便骂道。
“你个泼妇,长得像个天仙竟如此伶牙俐齿,顶撞婆母,你犯了七出之条你知不知道?再不听话拿钱出来,我表哥就休了你让你哭都没处哭去!”
文景清听得这话心头一沉,冲着唐权就是一记窝心脚,厉声呵斥。
“你给我闭嘴!”
慕云鸢倒是冷冷一笑,面上轻松得很,扔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院子。
“想休了我?那可快着些,姑奶奶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