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鸢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极为浮夸的惊讶,震惊的捂住嘴。
“死了?怎么死的?我不是都把钱借给你那舅父舅母了,竟然还没救下来?”
文景清皱着眉头看着慕云鸢虽然很清楚慕云鸢如今这个表情很是不走心,但桃花秀眸里全无半分害怕,心中反倒是松快了些。
他刚从京兆尹府回来,听到那样的结果也觉得万分惨烈,唐家夫妇如今双双晕厥,文如海出去访友没在家,老太太那处他怕给太太再惹祸也不敢贸然去禀报,太太那头更是瞒着不敢说,李允儿那等娇滴滴的女子若是听了这种事情怕是吓都要吓死,一块石头压在心里,思前想后倒也只能和慕云鸢说说才能出了心里的这口浊气。
如今看来,他想的倒是没错,慕云鸢果然不害怕,这倒是让文景清踏实了些可以继续说下去。
“舅舅他们今早拿着赎金去指定的地点去交赎金,可是赎金取走了,只给他们送了一张纸条说是让他们去一座山中寻人。这老两口在山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人,只能去京兆尹府求助,结果官兵把山搜了一圈,在一处狼窝找到了唐权的尸体。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残肢断臂不堪入目,舅舅他们当场便晕了过去,因此前唐权失踪是我去报的官京兆尹府便找到我去认尸体,我看了一眼,这会儿想起来都心惊。”
文景清紧皱着眉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扶着旁边的一处树枝便有些干呕。慕云鸢静静看着,嫌弃的给文景清递了手帕过去,状似无意的试探开口。
“那大爷来同我说便就是告知一声唐权的死讯吗?他那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惋惜的,只是这事儿最终京兆尹府打算如何判定可透露了些?咱们报的是失踪,如今找到了尸体,若是简单些便就是误入山中遭遇狼群不幸遇难。但若是唐家夫妇纠缠,难不成还真要去剿匪不成?”
文景清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虚的身子都晃了三晃,深吸口气压下去呕意。
“京兆尹府的大人给我透了底,这事儿八成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文景清看了看周围,靠近慕云鸢小心翼翼的低声说。
“在唐权的颈部发现了一处利器刺透的致命伤,但伤口极深极薄,验伤的仵作说不是永庆的兵器,看着倒像是北羌的匕首。”
慕云鸢心中一沉,目光不禁幽深起来,掉进狼窝竟然还能啃得剩下个脑袋,不过这个锅丢给那个北羌人背倒也不错,这样可就将自己和威虎寨给摘了个干净。
“这唐权竟然还能得罪北羌人?北羌人生来野性,又一贯是强者为尊,若是招惹了他们,被当场宰了倒是不足为奇。”
文景清跟着点头,一时多了几分愁绪。
“北羌民风剽悍,近年来也有兴兵犯境之举,但北羌的大皇子是主和的立场,不日便要来咱们永庆朝见陛下。这个档口涉及北羌京兆尹府自然是不想生事,一旦影响了合谈谁也担当不起责任。我明白京兆尹府的难处,便在结案文书上签了字,但等舅舅他们醒过来定然是不好接受的,恐怕还要有一场风波,可真是愁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