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和老太师干笑了两声,慕镇海简直是汗都要流下来。
“小女不过蒲柳之姿,陛下说笑了。”
皇帝神色不明的摇了摇头,仰身笑了笑,指着慕镇海。
“爱卿就是太过谨慎,半分打趣不得,当真无趣。”
转过身来看向旁边帷帽遮面的萧澜,上下打量了几分,倒是站直了身子,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郑重。
“这位想必就是老太师家的那位二公子吧,朕在深宫也拜读过先生的文章,文采斐然,格局深远。若非先生无心入仕,定然是国之栋梁。”
慕云鸢见皇帝竟然主动和萧澜说话,心头的紧张感几乎到了顶峰,生怕萧澜这一开口便要露了端倪。
但耳边清列的声音响起却是分外从容。
“草民谢陛下夸奖,能得天子青眼是草民的福气,只可惜少时遭难,相貌鄙陋不堪,实在羞于见人,只得承蒙陛下错爱了。”
老太师闻言也是轻轻叹了口气,在皇帝身边恭敬言说。
“沐儿命苦,在京都便总容易想到当年的旧事,所以时常游学在外。此次我看北羌的大王子是位很通学术之人,才想着让他一同来见识见识,若相安无事只当以文会友,若他们有什么别的心思沐儿也算是个助益。”
皇帝凝眉思索觉得甚有道理,转头看向老太师缓缓点头。
“老太师所言极是,还是您老深谋远虑呀。”
话毕再次看向萧澜,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锐眸中有几分疑惑在闪烁。
“朕听闻二公子少时容颜受损,但倾世之才实在可惜,不知朕可否看看二公子的伤势?”
慕云鸢手里出了一层的细汗,皇帝的语气虽然是询问,但天子一言谁有真能拒绝。
但是萧澜的容颜她是见过的那般俊逸逼人,眉宇之间尽是贵气,这和皇帝照了面,岂不是立时便要穿帮。
眼下真是心跳如雷,耳边都砰砰的闷响,一时心急万分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手都捏的死紧。
萧澜似是有些犹豫,但碍于皇帝的威严又不得不从,只得上前一步。
“草民面容丑陋只恐惊了圣驾,还请陛下三思。”
一层面纱近在眼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皇帝如何能轻易放弃,面上带了几分轻笑,抬手便轻轻掀开萧澜的面纱。
慕云鸢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却听得皇帝一声惊呼,退后了几步。
“啊!”
萧澜立刻跪在地上,似是十分懊恼。
“草民惊驾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惊魂未定,但也明白是自己非要揭人伤疤在先,当下喘匀了气息弯腰亲手扶了萧澜起来,面上皆是惋惜。
“是朕唐突了,未曾想二公子竟然伤的这样重,该是朕请二公子勿怪才是。”
俞青杨向来是个人精,这会儿见气氛低迷,一个拱手挤了过来。
“陛下陛下,怎么这么久您还没看到臣呀?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臣?”
皇帝本因为突然被扰有些不悦,但视线一偏转落在俞青杨的身上停留了几分钟,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朕道是谁,在京都谁能不认识咱们俞世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