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提起俞青杨的事情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微微蹙眉,缓缓开口。
“青杨的事情很是棘手,如今大王子在宫中救治虽然伤情逐渐稳定但仍在昏迷,我拖了六哥安排人打听,也只说基本是没有醒的时候,昨日恢复意识睁了眼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又晕了过去,怕是要凶多吉少。拓跋琴日夜守在大王子的身边,如今在北羌使团中他的身份最为尊贵,全数以他马首是瞻。如今他尚未对陛下提出惩治的要求或者什么样的交换条件,这人的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宁国公府那边我已经将几个小辈都帮忙转移走了,就算是来日出事,总不至于一丝血脉留不下,也算是有条后路了。”
慕云鸢听得心焦,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
“那青杨哥哥那边呢?他在大理寺可还好?他从小就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阶下囚的罪,我本想着请哥哥帮忙帮衬着些,或者偶尔去探望给他拿些吃的用的。却不曾想,文家也就罢了,我母亲竟然也安插了个慕云环来监视我。好像生怕我同宁国公府扯上关系拖累了他们似的,祖父在时忠勇侯府忠义无双,可如今的忠勇侯府还哪里有曾经的半分模样。”
慕云鸢低声诉说着,真是越发气恼,愤愤一拳垂在小桥的围栏上,真是满腹的委屈。
萧澜心疼的上前将慕云鸢的手握在手心里,仔细看着因方才气愤捶打而落下的红痕,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趋利避害拜高踩低的人,可忠勇侯府如今是你父亲说了算,也没办法。云亭那边其实也出了些力,我去大理寺看青杨的时候,住的监牢已经是给调换过的单间了。我又打点了一些,在牢里不会让他受什么欺负。只不过此次被拓跋琴设计宁国公府都跟着收到了牵连,他心中很是愧疚,状态看着不大好。你也是知晓的,他看起来最是放/荡不羁,实际上心里把家族荣辱看的极重。”
慕云鸢沉痛闭目,实在是心疼和担忧俞青杨如今的境况。
“这拓跋琴现在按兵不动,根本就是在享受戏弄所有人的快/感,一日他不提出条件或者是说出惩戒的要求,青杨哥哥和宁国公府的脑袋上就好像悬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来的刀。击溃人心的防线来取乐,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萧澜也是愁眉紧锁,轻轻拍着慕云鸢的肩膀轻声安抚。
“常人行事总有个章法,可是他却不寻常理做事诡谲,当真是不好应对。如今咱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你也莫要太忧心,有我在外面支应,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慕云鸢握住萧澜的手,眼中竟然多了几分热泪,心里总算是暖了些。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能依靠的和指望的竟然不是忠勇侯府,而是你。”
萧澜嘴角轻牵勾起一丝暖笑,眼中也有了几分水汽,心头滚烫如火,紧紧的握住了慕云鸢的手。
“能够被你依靠,是我萧澜毕生之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