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有些心虚,可涉及到自己儿子的性命还哪能顾得了什么情义,梗着脖子。
“你们家怕惹事,用我家的名义行商,这田产,铺面,茶园的契约上写的都是我唐大有的名字,便就是闹到官府去这也是我唐家的家产。”
文如海登时气的脸上通红,再配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极其的滑稽,上前便指着唐大有的鼻子骂了起来。
“都是亲戚,你竟然如此过河拆桥?莫不是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唐大有猛的一推,又把文如海推了个趔趄,火气也上了来,嚷嚷了起来。
“都是亲戚你看着我儿子被土匪劫走不管不顾?文如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家那些阴谋诡计,什么报官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让我儿丧命,你不仁我不义有什么不行。我家可就那么一个儿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莫说过河拆桥鱼死网破又怎么样!”
这话一嚷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文如海气的有些翻白眼,文景清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杀意。
慕云鸢低笑着抿了口茶,打量着如今势同水火的两家人,轻轻把茶盏放下发出一声轻响,转移了注意力。
“大家何必那么重的戾气呢,说到底不就是银子的事儿。这样吧,我也不管唐老爷说的那些产业究竟是文家的还是唐家的,不如全数转给我,七八千的市价再加上打了唐夫人的医药费,我给你折算一万两你可愿意?”
唐老爷闻言脸上总算见了些笑意,立时便连连点头。
“愿意,当然愿意,立刻便可以写字据。”
文如海急上心头,欲要阻拦。
“凭什么?那可是我们文家……”
文景清上前一步拦住文如海,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耳语。
“父亲,那些产业虽是咱们家出资置办的,但是明路上过得是唐家的产业,便就是闹到官府若是舅舅死不承认也争不回什么来。眼下落在了大娘子的手里,总好过落到别处,况且你我如今本就失了圣心,若当真舅舅撕破脸,将那些书信和证据交给衙门恐有灭门之祸呀。”
文如海如梦初醒,但仍旧是极不甘心,一屁股坐进一旁的椅子里。
“这一来,文家在淮南的根基便算是没了,以后呀算是回不去了。”
文老太太也是气的有些眩晕,眼看着文家的产业变成了慕云鸢的私产,还不敢轻举妄动。唐老爷到底是经商多年的人,这抵押文书写的还真是条陈清楚,慕云鸢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收下。
唤了金风过来,在耳边低语几句,金风离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拿了一万两的银票回来,恭敬递到了唐老爷的手里。
文老太太看着用文家的产业在慕云鸢那里换来的一万两,当真眼气,淡淡瞥向慕云鸢讥讽着开口。
“文家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自淮南的铺子,如今没了,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慕云鸢倒是不以为意,轻声朗笑。
“祖母这是说的哪里话,毕竟是一家人,云鸢吃着鱼,怎么着也得让大爷喝口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