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月泪流满面却不发一言,只是呜咽着掉泪,看的慕云鸢很是气恼。
“这事情我能知道那旁人就也能知道,难不成你还想等闹大了才说?你快些告诉我,不然我只能把这事告诉太太了。”
文秋月伸手一把拉住了慕云鸢的胳膊,紧忙摇头。
“嫂嫂莫要告诉母亲,没人欺负我,是,是……”
慕云鸢见文秋月说没有被欺负,不由得松了口气,既如此,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是那位苏三公子?”
文秋月惊愕的抬头望着慕云鸢,半晌随着热泪滚落,点了点头。
慕云鸢叹了口气,坐在文秋月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文秋月。
“他是罪人之子,为何会出现在太师府的赏菊宴上?你们两个究竟又在假山后面做了什么?文家也是书香门第,男女大防不可私会得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这算什么?私相授受?还是你根本就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想让文家名声扫地,女儿日后都难嫁人?”
文秋月啜泣着看着慕云鸢无助摇头,哽咽了许久才说出声来。
“嫂嫂我没有,只是我没想过能遇到苏净,他也没想到我能去参加赏菊宴,我们太久没见了,真的太久了。可整个太师府又哪里有我们能说话的地方,便只能躲在假山后才能聊几句近况。没成想赶上郡主落水,我怕,我怕有人看到我便急匆匆的先回家了。求求你别和母亲说,他们都是拜高踩低的人,净哥哥如今以罪人之子的身份能入京得付出了多少努力,断不能再让他们给毁了呀。”
上午还是颜梦珂头疼,这会儿到是轮到她了。
“那他能在太师府,应当是做了太师府的幕僚吧?罪臣之子,三代不可科考。得功名的路已经不可能了,不过能用这样的出身得到太师的赏识,想来也有几分本事。如今你们两个是如何打算的?仅仅是个谋士,文家不会同意的。”
文秋月惨淡一笑,眼中的绝望我见犹怜。
“他说一直心里只有我,可以不计较文家悔婚,希望我能够等他,等他立下功劳便来提亲娶我。但嫂嫂都明白的事情,我又如何能不清楚。母亲想让我嫁去永昌伯府,多高的门楣呀,我是文家嫡女不能忤逆父母,可我心里也只容得下净哥哥一个人。”
慕云鸢想起了文秋月上一辈子的结局,声音中带着几许悲悯。
“所以你想嫁人之后便以死明志,既全了孝道,也对得起你那位苏三哥哥?”
文秋月泪珠滚滚而下,缓缓点了点头。
慕云鸢一时竟被气的想要发笑,事实倒也是冷笑了一声,声音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懦弱,可笑。”
文秋月被骂的有些懵,怔怔的看着慕云鸢,泪珠在眼眶里要落还有几分不敢落。
慕云鸢倾身捏住文秋月的下巴,打量着她美艳含泪的脸。
“你觉得奉命嫁人便是全了孝道,可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以后父母该如何自处?而且高嫁的家族会不会借机发难为难文家。你觉得你死了就是对得起你那苏三哥哥,可有没有想过你死后冠上他人姓氏,即便死了也是别家妇人。你所谓的牺牲根本毫无意义,你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