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合上字条,回头看了一眼风袖,抬手一把便将颜沐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套在自己头上,将外衫华服脱掉扔给了颜沐。
风袖一见这架势,也连忙上前二话不说便将颜沐的青色外衫给扒了下来,惊得颜沐在马上晃荡了好几下茫然无措。
“哎哎哎,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那纸条上有什么奇毒都疯了不是?”
风袖将颜沐的青衫递到萧澜的手里,萧澜三下五除二的便在马背上换了个利落,轻拉马缰绳交代了一句。
“颜沐,你自行回豫州去,剩余两家没有拜访的门派比往年多送一倍的礼物过去。豫州那边大略的安排已经都敲定好了,其他的事情准你便宜行事。风袖!走,火速回京。”
话一说完也不管颜沐听没听懂,轻夹马肚子便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颜沐还抱着萧澜扔过来的华服,身上穿着个白色里衣,眼神都是直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迷茫,原地来回的踱着步。
“不是,这,这就真因为一个女人回京了?这么草率吗?”
风袖策马靠近了两步,看着颜沐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明白为什么轩辕小子都能去京都,您只能留在豫州看守了吧,差在了觉悟。”
话毕,便也策马绝尘而去,徒留颜沐一人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气愤咆哮。
“本公子留在豫州是因为本公子无可替代!啊,气死人了!”
慕云鸢回到文家之后依旧是一副悲痛难抑的模样,干脆整日的不出拂柳居,文家最终也没对玉露的死给出个说法自然理亏,索性便免了慕云鸢的请安,让慕云鸢在拂柳居安心休养。
唐权挨了五十个板子,躺了四五天下不来床,又听说玉露竟然因为碰两下就投井死了也是心中惶然。金风按着慕云鸢的要求准备了素衫白衣,每日夜半在唐权的屋子外面飘荡许久,简直要将那唐权活活吓死。
聚财赌坊的事情确定了,慕云鸢也和俞青杨通了气,便静待着聚财赌坊上门讨债的这天,终是在一片平静中,过到了年十二。
一大早的天刚亮,文景清还没等穿戴好朝服出去上朝,便听得小厮一路跑进来汇报说是聚财赌坊的人打上门来了,登时心中一紧,连忙同小厮一道出去查看情况。
慕云鸢在阁楼上看着文景清匆匆从绿柳的侧院而出,也知道怕是要有一场好戏,索性也带了金风和折梅顺着阁楼下了来,往大门的方向去看这热闹。
还没等行到正厅,便见门口处人围了个满满登登,见这慕云鸢过来下人们让出了一条路,还没等站定便听得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声,一抬头才看清楚竟是文景清捂着脑袋,指缝之间还有血丝缓缓涌出,看着着实骇人。
门口聚财赌坊的打手混混,趾高气昂的站成了一排,却很是有分寸的没有踏进院内半步,为首的一个混混扔掉了手里的板砖,扯着嗓子便嚷了起来。
“嘚,你个混账破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为躲在家当个孙子就能不还钱了?亏着还是个官宦人家,大家快来看看了啊,这家人在我们赌坊欠债不还还耍无赖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