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儿看着坐在旁边老神在在的爹,狠狠的剜了一眼,更觉得气上心头。
“要不是你当年非要去告发文家大房,我和景清哥哥两情相悦,便就是正头娘子也做得。哪里就会被那文家老太太恨上,现在连做个妾都这样难。你还有脸面来嘲笑我,告发了半天怎么了?如今还不是成了个流浪汉,要来我这里求我收留。”
李财看着自己女儿这怒气冲冲的模样,没皮没脸的陪着笑倒是丝毫不见半分的生气。
“哎哟,好女儿你别恼呀。当年那形势文家大房和赵王走得那么近,迟早都要倒霉的,当时我拿着账本去举报也是得了首功给了不少银两的,这不是这些年做生意不景气,赔钱了如今才这般落魄。要我说,你生着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文家小子娶得那媳妇儿我这些年在北边也听说过,可是个剽悍的性子,你动动脑子把她给除了不就行了。没了她,那几个什么妾室,你难道还斗不过?”
李允儿听着自己父亲这话越发的觉得不着边际,回到椅子里坐下,陈妈妈立刻叫了几个丫鬟进来把一地的碎瓷片给打扫了干净。随后懂事的带着丫鬟们退出去,给父女两个留下说体己话的空间。
“你说的倒是轻巧,人家一个侯府的嫡女,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室,身份比不过,打也打不过,还除掉她?我哪有那种本事?”
李财砸了咂嘴看着李允儿,凑近了几分,小眼睛里泛着狠毒的幽光。
“你不行,有人行呀,恨她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借刀杀人难道丫头你没听过?”
李允儿的眼睛转了转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还有谁能像她这样恨慕云鸢,总不至于说的是慕云鸢那个什么庶妹吧?
但看着李财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心里有了成算。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的清楚些。”
李财得意洋洋的昂起了头,似是因为总算能在李允儿这儿发挥了作用而有了底气。
“我这些年常在北边做生意,那位文大娘子少时在北境可是威名远播。谁不知道她曾经生擒了北羌的四王子,哎哟那当年可是对人家极尽羞辱呀,都说这士可杀不可辱,那可是王族皇子,你想想他得多恨你们那位文大娘子。眼下北羌的使团来永庆,我这几日上街打听到那四王子一并来出使,而且现在大王子重伤在养病,使团的事情都是四王子说了算。只要能和他搭上线,你还愁没有那把刀吗?”
李允儿一直在后宅生存自然是不知道慕云鸢竟然还和北羌的王子有仇,当下觉得这北羌王子有权有势定然能够扳倒慕云鸢,如果能要了慕云鸢的命那可就更好了。只是思索一番,却是犯了难。
“你说的倒是轻巧,北羌的王子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说见就能见的。”
李财微微挑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看着李允儿。
“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近来这永庆市集上的北羌人不少,只要有银两,打听消息的事儿包在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