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琴见有其他人在场还是知道收敛的,对着慕云鸢颔首一笑便是按照慕云鸢的指示方向,回到了席间。
但既然见慕云鸢的主要目的达成了,也没有什么必要多做停留,短暂应付了一阵便也就告辞离去,文景清一路相送至门前,又是叙话了许久,才看着拓跋琴纵马离去。
拓跋琴刚刚从文家出来走了还不到一个街角,马匹竟然被一个枯瘦中年拦住去路,不由得蹙眉打量。
面前这人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不是混迹赌坊便是个老混子,刚想要扔个银锭铜板的打发了去。
未成想这人出口竟然是颇为不地道但十分清晰的北羌话。
“王子殿下,小人愿意献计助殿下报少时之仇,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个永庆的混混竟然会说北羌话,有点意思,拓跋琴嘴角浅浅淡笑,心中多了几分思量,倒是挑眉点头,任由着李财带路。
李财见拓跋琴还真愿意与他同往,心中只当是这位四王子殿下确实如传闻中那般记仇残暴,既如此帮着李允儿除掉慕云鸢的路便更加顺遂了几分。
如此想着,上前谄媚牵马,极其的会办事。
拓跋琴看着眼前人狗腿的样子,眼中已然滑过暗芒,不动声色的策马跟着。
少时的仇怨,除了北羌王庭的几位皇兄,和永庆有关的也就是慕云鸢了。
足以可见慕云鸢在永庆的日子过得可真是不怎么好,一个两个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都要找找她的不自在。
一人一马的在集市上走了一阵子,来到了西市拐角的一处小宅子。
拓跋琴打量着小宅子的构建,顶多算是三等的宅院,地段还算凑合,但是这房屋的装修一看就是敷衍了事,这宅邸的主人应该不是什么品级高超的贵人。
拓跋琴倒是有些失望,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以后想要在永庆境内行事,这朝堂中自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但大王子受伤有一利就有一弊,虽然如今两国局面北羌占据了主动权,可是也因为这事儿让永庆的朝臣们对拓跋琴颇有忌惮,不敢轻易结交。
本以为能和慕云鸢和忠勇侯府有仇,怎么着还不得是个三品以上的大员,可看着这个宅院,拓跋琴已经知道自己的算盘是打错了。
但既然来了,总要探探对方的底细,进了主院下了马,一个老婆子过来恭敬的引着拓跋琴往正厅走去。
拓跋琴本还疑惑,这宅子的主人为何会派一个老婆子前来引路,直到进入正厅,看到屋内等着一位少妇倒是明白了过来。
拓跋琴唇畔带笑,站在厅前静默不语。
李允儿盈盈下拜,面上浅笑娇柔,头发利落的盘着,倒也是衬得出几分清丽姿容。
“小妇人李允儿,见过四王子殿下。”
李允儿?
拓跋琴眉峰一挑倒是多了几分玩味,当初和文景清结交之时自然是要派人打探一番消息,他成婚不过半载便与表妹有染被慕云鸢发现,这表妹被慕云鸢赶出了文家做了外室的事情在京都并不是秘密,只是未曾想他倒是有和这位外室打交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