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琴不置可否的点着头,嘴角的弧度透露着几分势在必得。皇帝神情冷肃,一时间千头万绪涌入心间,眉头紧锁,还真是猜不透这个拓跋琴究竟想做些什么?
按说俞青杨是杀害大王子殿下的凶手,皇帝做过设想可以将俞青杨凌迟处死,宁国公府夷灭三族,来平息北羌人的怒火。
又听说清和郡主这几日总往星落宫跑,私下太后也同他说过对拓跋琴有意,追加将妹妹嫁给拓跋琴用和亲的方式来安稳两国的局面。
可眼下拓跋琴不问罪,不求亲,扔出来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条件,实在是让皇帝措手不及。
“四殿下莫不是弄错了,且不说慕云鸢和整件事情毫无干系,便就是如今她已经是嫁为人妇之人,若有和亲之意,朕的妹妹清和郡主,难道还入不了殿下的青眼吗?”
皇帝凝眉沉声,颇为不悦的望向拓跋琴,只觉得此想法过于荒谬,明显便是在给他出难题。
拓跋琴拨弄着手上的扳指,眉眼低垂嘴角的弧度上挑了些。
“不瞒陛下,我自少时便倾慕慕家姐姐日久,此番相见更是难掩爱慕之情。我不是个思想守旧的人,在我们北羌便是后妃也有非完璧之身侍奉君王的,不讲究那么许多。如今我王兄仙去,北羌王庭对永庆的态度陛下应当是心中清楚的。一边倒的局势,我愿意从中调和,只想要一个女人,不论是对永庆还是对陛下而言,都不亏吧。”
皇帝望着拓跋琴的眼眸想在其中看到一丝戏谑或者玩味,但全然没有尽是坦然,想来拓跋琴有这样的想法早已日久。
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带的御书房的帷幔都晃动了几分,皇帝眼中明灭不定,许久方才开口。
“若是个普通的女子殿下想要,朕赏也便赏了。但慕云鸢如今已经是文家主母,便就是朕也没有强逼着人妻另嫁的道理。殿下当真就别无所求了?”
拓跋琴轻轻动了动脖子,似是有些疲倦,清浅抬眸望着皇帝。
“文景清前些日子刚纳了两位妾室,听闻还有一个外室养在外面,想来夫妻感情也并不和睦,让他写下一纸休书对陛下来说,难道不比说服我要来的轻松。”
皇帝眉头微蹙,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
“殿下果然替朕想的清楚,只不过,若是朕不同意,殿下又想要如何呢?”
拓跋琴闻声低笑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呜咽,透着几分诡异。
“陛下莫不是觉得如今我们使团在永庆皇宫您便握有了致胜的砝码,可我已经飞书回到北羌告知了王庭王兄身亡的消息,至于事实如何真相只有我一人能与王庭分说清楚。陛下自然也可以圈禁使团或者干脆将我处死,但我另外两位王兄如狼似虎可是不讲道理的人。永庆连杀北羌两名皇子,那便不是意外而是挑衅,北羌大军出兵师出有名联合西戎,如国,径锵等小国也绝非难事,毕竟踏碎了永庆的城门,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