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玉露一家,慕云亭带着慕云鸢来到了他的院落,罗氏知道慕云鸢最是重情义的,玉露出事心里必定难过也急忙赶了过来。屏退了下人们,慕云鸢才将在唐权所作所为尽数说明,直听得慕云亭都气的拍桌。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罗氏扶着慕云鸢的肩膀,听得不由得拧起眉头。
“这人既是赌徒又恶事做尽,文家居然还想护着他,这是个什么人家!我便就是要想想都觉得难过,你得在那样的后宅受多少委屈?”
罗氏坐在慕云鸢身边拉着慕云鸢的手便要掉下泪来,慕云鸢扯出几分笑意安慰着罗氏。
“我总归也不是个被动挨打的性子,在文家他们也难为不了我什么,不过就是对付大面过得去罢了。但此次玉露的事情,他们做到的确过分,实在让我难以忍受。”
慕云亭沉重颔首,仔细思索着事情的原委,低声道。
“此事文家包庇确实不对,但若要见官,玉露已去单凭咱们一家之词,若是那唐权死咬着不认,怕也是桩糊涂官司。若是我请言官弹劾文景清和文如海,也顶多就是纵容包庇之罪,罚不到那唐权身上,还会平白毁了文景清的仕途。云鸢,你毕竟已经嫁进了文家,若是文景清官运受阻,与你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慕云鸢自然懂得,哥哥这是在提醒她,夫妻一体的道理。可对于文景清,她本也没什么情义,按照上辈子的记忆今年文景清围猎救驾得陛下赏识,修书大成官途顺遂,可既然他要助纣为虐,那就别怪自己断了他的青云之路。
“从我嫁进文家开始,又哪里有什么好事呢?文景清的仕途甚至死活我统统不在意。”
慕云亭心中一惊,不禁愕然,慕云鸢与文景清之间的夫妻关系竟然淡漠至此,看着妹妹面上的决绝,一个念头浮现在慕云亭的脑海里。
“云鸢你该不会存了想和离的心思吧?”
慕云鸢迎上慕云亭的视线,认真的点了点头,直惊得慕云亭瞪大了眼睛。
罗氏也吃了一惊,握住了慕云鸢的手,眼中尽是担忧。
“云鸢嫂子知道你过得不顺遂,可是女子若是和离便再没有人家敢要了,永庆开国至今和离或被休弃的女子屈指可数,那都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当笑话说的。你这性子如何受得了那些的风言风语,再者说,就是母亲也绝对不可能让你和离回家的。”
慕云鸢毫无所惧,对着罗氏眨了眨眼睛。
“那便不回家了,天高海阔任鸟飞,自有我容身的地方。再者说,祖父在北境还给我留了宅子,敖包,我若能自己自由自在的过也挺好。不过文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和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给玉露报仇,那个唐权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慕云亭压下心头焦虑,叹了口气。
“忠勇侯府的主要势力在兵权,兵部和吏部也有一些交好的大人,这些年父亲怕糟了陛下的猜忌,很多关系都不走动了。若要难为文家父子不是难事,可唐权毕竟一介白丁,怕是还真不好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