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杨和轩辕渡相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这就是今晚上要的大把柄了。两人又恭维了唐权几句,跟着一起大骂文家忘恩负义。一直到天色渐暗,才互相搀扶着将唐权送出了城门。
本三人喝的五迷三道的守城的侍卫要阻拦,可一见这其中还有宁国公世子,俞青杨凑上去打了两声招呼寒暄了几句,便送着唐权出了城门。
城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为首的人对着轩辕渡使了个眼色,轩辕渡便嚷了起来。
“哎呀,这大晚上的骑马是不是不安全呀,唐兄你还能骑马吗?我看那有个马车。”
俞青杨立刻配合着阻拦,扯着脖子喊了一声。
“不行,那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呢,哪能看个马车就上呀。”
唐权酒过三巡哪还有了什么理智,挥开轩辕渡和俞青杨便往那马车方向走去。
“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俞大哥你再帮我出个百八十两的路费送我回淮南。他日,哥几个来淮南就提我唐权的名号,必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那车夫制止了几番没什么用,唐权已经钻了进去,俞青杨跟着那车夫道歉还给塞了一百两银子当路费,这一出的闹剧让守门的士兵都看在眼里,不禁都摇头替俞青杨肉疼,这是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待马车顺利离开了城门范畴,俞青杨和轩辕渡也醉醺醺的回了城中,拐过了西市。才一个扭着腰一个活动肩膀,还哪有半分的醉态。
“这唐家摊上这么个儿子也真是倒了血霉了,私挖铁矿牟利,贿赂官员,草菅人命,哪条不是死罪呀。喝多了就全都抖落出来,当是什么厉害的事儿,我真是恨京兆尹府的大人不在呀,要不都能直接给他推去菜市口砍了。”
轩辕渡自小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也算是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唐权这么虎的,不由得感叹出声。
俞青杨也是万分震惊,这文家和唐家竟然胆子这么大,暗中做了这么多损事儿。
“一个光禄寺院判四品的小官,竟然能够联络州府官官相护,真是胆大包天。”
轩辕渡看着俞青杨那个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是觉得这个世子天真的可爱。
“世子可听过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典故,您觉得这四品不过是个小官,在各州州府的官眼里京城地界就是个芝麻官也是比他们在御前说得上话的。说到底不过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正清廉的好官放眼永庆一巴掌都数不出来。”
俞青杨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色。
“世风日下,陛下又重文轻武,文臣擅于钻营自然拉帮结派,朝中风气早已与先皇在时大相径庭。如此下去,官员贪腐,必起内乱。若是再有强敌来袭,我永庆岂不是岌岌可危。”
轩辕渡听闻此言倒是高看了这个闲散世子几分。
“没想到俞世子这样流连勾栏瓦肆的性子能够看到这一层,我袁渡着实佩服。只不过如今陛下看不清,或许他也不是看不清,只是不想也不能承认自己错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