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还没等他站稳,四面八方的恶灵已经一拥而上了。
这一刻死亡的威胁让郎岳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白,微张着嘴,仿佛想说点儿什么,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千钧一发,白光乍现,郎岳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双眼,他以为下一刻到来的就是战场的飞沙走石。
但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恶灵咆哮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会儿,郎岳缓缓拿下挡在眼睛上的手臂,缓缓睁开双眼,四周全都变了样。
目所能及之处,是他们刚刚进归墟时候的雨林环境。
郎岳愣了愣,心知大约他们从进归墟开始就已经进入幻境了。
那么他们几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开的呢?
谢云,连城和叶岚又在什么地方呢?
“嘤~”一声弱小的婴宁声传来,郎岳微微低头族看见一个雪白团子杵在自己腿边,如果忽略他那一双小短腿儿和那一对儿和他身体完全不协调的小翅膀的话,这整就一个小雪球罢了。
“你是……白泽?”语气有些怀疑,毕竟白泽分明是上古神兽,体型巨大,怎么看都和这小白团子不沾边啊。
“嘤~”小白团子嘤了一声,仿佛是在回答刚才郎岳的问题。
“你这体型看起来和白泽也不沾边啊……”郎岳忍不住吐槽。
“……”白泽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仿佛在抗议他说的话。
随后郎岳识海中就响起了一道傲娇的声音。
“你懂什么!要不是本尊元气大伤,才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郎岳有那么一瞬间被惊吓到。
“呵,原来你会说话啊!”有点儿惊讶。
“废话,本尊是神兽,神兽你懂不懂!”听白泽气急败坏的声音,郎岳莫名觉得心情愉悦。
“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小啊,你多少岁了?”白泽的声音听起来妥妥的少年音,如果放在人类身上,最多也就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这下白泽没吭声了。
“喂,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啊?”郎岳好笑。
“胡说!”继续气急败坏。
“嗐,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郎岳笑着倚在树干上歇气儿。
“喂,你有名字吗?”郎岳突然想到一般来说上古神兽都是有名有姓的,甚至有一部分上古神兽曾经是一些神佛的坐骑,于是对白泽有些好奇。
“我……”白泽顿了顿,好像是在想什么,不过郎岳从白泽那元滚的身材,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白泽想起了上古时候的那场战争,他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元气大伤,到连原型都无法长时间维持的地步。
那时候他的主人为了让他活下来,封印了他的元神,将他送入人间。
“你不会没有名字吧?”耳边响起郎岳轻快的声音,白泽翻了个白眼。
“我有名字的,我叫辛辞!”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呵呵呵。”郎岳笑了笑,定了定神,总算是缓过来了。
“不跟你掰扯了,还是先找到公子他们吧。”郎岳抬脚欲走,还没走出去,就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低头一看,可不就是辛辞这小家伙么。
“你拉着我干什么?”郎岳好笑。
“走错了!笨蛋。”辛辞忍不住翻白眼。
“……哦。”自己走错了,理亏的必然是自己,所以郎岳只好摸了摸鼻梁,回头跟着辛辞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郎岳终于看见树干上谢云留下的标记。
树干上刻着一朵祥云中间有轮半月,那是他们三个特有的联系标志。
“是公子留下的标记,这边走。”辛辞能感知到危险和安全,所以带着郎岳走的方向也是远离危险的。
但是郎岳看见的谢云的标记却正好是指向危险的。
于是一向趋利避害的辛辞犹豫了一下才跟上去。
“公子!公子,你在哪儿!”郎岳扯着嗓子喊。
然而这林子里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辛辞,你能感觉到公子他们都气息在哪儿吗?”郎岳问腿边一蹦一蹦的辛辞。
“不知道,公子和叶岚都不是寻常人,我感知不到他们的任何气息。”辛辞老实回答。
只不过心急如焚的郎岳并没有注意到辛辞话里的不是寻常人这几个字。
又或者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放在心上。
“那连城呢?连城身上魔气很重,你能感觉到吗?”郎岳问。
“岳岳,这整个归墟都是宋连城身上那股味儿,你让我上哪儿感知去?”
如果辛辞长了张人脸的话,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迷之无语。
“……”这下郎岳也没法子了,只能跟着公子的记号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没多久,下一个难题就出现了,公子的标记突然消失了,“不会是你走错方向了吧?”辛辞看着茫然的郎岳问。
“不可能,公子的记号方向就是这边,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呢……”郎岳喃喃自语。
“会不会是这附近有秘境或者结界之类?然后公子进去了?”辛辞一抬头,圆滚滚的身子也都跟着向后仰了仰,看起来十分滑稽。
“秘境……”郎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如果真的有秘境的话,要怎么进去呢?
“岳岳,你看这里。”正在郎岳思考中的时候,辛辞好像发现了什么。
辛辞一蹦一跳的跑远了,郎岳顾不上别的,只好快步跟上。
“这是……湖?”但看起来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这不是湖,是秘境入口的结界。”辛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太好。
“结界?这么明摆着?”郎岳觉得这结界实在太随意了点儿。
“首先等你能破了这结界再来大言不惭吧。”辛辞都懒得翻白眼儿了。
“……”郎岳瘪瘪嘴,心想要换几十年前,这破结界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
但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如今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看小爷来个大展身手!”郎岳从前的杂学这一刻又拍上用场了。
只见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把粗壮的判官笔往空中一抛,然后自己也跟着飞上去了。
以水为墨,判官笔画符。
辛辞站在岸边看着空中不断画符的郎岳,一双巨大的眼睛里神色复杂。
仿佛在追忆往昔,也仿佛跳跃着激动的因子。
“岳岳,看我的!”符印落下的那一瞬间,辛辞像一道闪电一样冲了出去,辛辞稳稳当当的落在符印正中间,那里相当于法阵的阵眼,是符印最关键的部分。
辛辞用自己的身体加固了符印的强度。
符印落在湖面上击起一圈水弹炸开。
“哇,没想到这结界比我想象中的弱诶。”郎岳看着被破坏的结界,一脸震惊。
他刚才真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破结界,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把握。
毕竟他现在灵力大不如前,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能为所欲为的天净沙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