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已经走到了王XX的跟前,彼此打了招呼,那人的目光才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站在王XX的身旁没有说话,我最后心动地看了那人一眼,便跨开脚步,独自与他们向背前行了。
我也想多看那人几眼,想让那人多注意自己一些,可是,我还能在他们面前,多说些什么呢。
我也只能如此了,不然的话,难道要我说:嘿,就是你吧,我昨晚偷看了你发来的短信,我们交个朋友吧!这样说真的好吗?我不敢,我也没有这样的色胆。
没有说上话,也没有正经的一个眼神交流,我算是错过了上天安排的偶遇。我感到有点遗憾,但并没有气馁。
那人并不知道,这虽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偶遇,然而当时我的手里早就握有了筹码:哪怕之前我们素未谋面,我的手机里就已经存有了他的号码。
就像怀揣着珍宝一样,我时不时地打开手机,看一遍那人的手机号码,几乎就快背下了。
很快地吃过晚饭,我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公寓里的一家网吧。网吧里开着很足的冷气,从外面走进网吧,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冰火两重天。
到了冬天则是恰恰相反,网吧外面寒冷,室内则开着暖气。除了气温之外,网吧里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那是几十台的电脑主机箱,内部电路板通电炽热后,散发的热辐射。
在吧台付了押金,将身份证登记激活后,我坐在了一个冷清的角落。摁亮主机箱上的电源按钮,电脑开始运转起来,发出了电流高速窜动的声音。
液晶屏幕上很快显示,进入了操作系统的登录界面。我输入了身份证号码,以及密码,进入了系统桌面。我习惯性带上耳机,打开音乐软件,然后登录聊天软件,最后打开了互联网浏览器。
浏览器进入了搜素引擎,我的心里顿时油然而起做贼的心虚感,但更多的是满满的期待感。
回想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我先是看了那人的短信息,然后又在路上偶然初遇,现在一旦搜索出关于他的相关信息,也就算认识了。
我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指,立即将那人的手机号码输入了搜索框内,最后点击搜索。十几条的相关结果立即映入眼帘。
忽略掉大部分的无用条目后,我打开了其中一个来自论坛的帖子网页。这个帖子是在寻找大学的研友,我在后面的一个跟帖里看到了我需要的信息。
那位跟帖的用户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学校信息。按理说,这位论坛的用户就是那人,但他却没有留下姓名。
然而,观察入微的我还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的用户名是一窜拼音字母:chenmo。不知道,这窜拼音字母是指“沉默”或“沉没”,还是指他的姓名呢?
如果是指姓名,根据常用的姓名,我猜测那人应该叫陈漠,或者陈默,或者陈墨,等等。除此之外,我知道了他是大学的学生,和我同一届,正在备考。
盯着他的手机号码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搜索引擎没有找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我开始恍惚,自己为什么要搜索他的信息。
难道自己真的在奢望可以认识他?王XX和他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我不敢继续想象,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却不知道是为了王XX,还是因为那个刚认识的他。
王XX还没有给我发信息,这说明他很可能不会回出租屋了。我决定继续留在网吧里,通宵达旦,在聊天室里找个网友见面,寻求心理平衡。
在聊天室里和一个陌生人聊友,问了我的情况之后,便向我索要了照片。我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受到王XX的刺激,我觉得自己急需一次陌生人的约会,于是便爽快地给他发去了照片。
然而,当我向对方索要照片时,对方却声称自己在实习,绝不会让我失望。我们约好了第二天午后,在公寓门口见面。
第二天,我在公寓的寝室里一觉睡到了中午。洗漱过后,简单地吃了个午饭,我便开始等待着和陌生人的约会。
通过手机短信的确定,昨晚在聊天室认识的那个实习生,如约坐车到达了公寓门口。
确认了穿着打扮之后,我来到了公寓门口,但却不见他的踪影。拨通了了电话一问才知,错以为是在马路的对面,另一所大学的公寓门口。
于是,我站在路口,看到人行道上走来一个戴帽子的男生。
就是他了!咋一看确实不会让我失望,穿着光鲜亮丽,皮肤白白嫩嫩。在带着他走回寝室的路上,我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哪知,我越看越觉得,此人的样貌似乎非常不耐看。我甚至产生错觉,他的身体有点儿不协调,尤其是脖颈那里显得有点儿歪。
默默在心里挑了不少毛病之后,我这才释放了不少紧张的压力感。
这场陌生人的约会,最后以尴尬的画面结束了。每一次,我都是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看完阿杰的日志,顾越似乎发现了一些熟悉的蛛丝马迹。陈漠?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不管怎样,顾越已经大体知道了阿杰的性格,他一定是个极度缺爱的人,被不少人伤害过,但还是渴望别人施舍更多的爱,甚至是陌生人,他都能享受其中。
于是,顾越开始行动,满怀信心,想当然地以为,可以一次搞定阿杰。
顾越第一次见到阿杰是在阿杰的音乐会上,他是特意过来和阿杰制造偶遇的机会的。
音乐会散场后,顾越故意等在门口,准备突袭准备回家的阿杰。
“刚才好像看到你在台上,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乐团的首席钢琴师对吧?”
“没错,是我,你有事吗?”
“额,刚才听了你们的音乐会,真是太精彩了!”
“精彩?你还记得刚才我们演奏的是谁的作品吗?”
“额,我想想,是贝多芬?不然是莫扎特?”
“你还能说得出第三个作曲家来吗?”
“当然了,第三个作曲家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咯?”
“呵呵,你的嘴巴抹了不少油啊!”
“额,你看这天说变就变,突然就下起了暴雨。我恰好带伞了,那边我有车,要不你跟我走,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上陌生人的人。”
原来那天会下阵雨,顾越早有准备带了伞来。谁知,阿杰没有领情,直接打车回家了。
看着阿杰头也不回,冲到街道上,拦下出租车,扬长而去,顾越心情坏到了极点,愤愤地抱怨道:
“真是给脸不要脸!开出租的就不是陌生人了,一辈子打车的命!”
阿杰宁愿淋雨坐的士,也不要顾越的伞坐顾越的车,于是顾越的第一次勾搭失败。
第二次则是在上班时间,顾越开着车假装顺路经过阿杰楼下。
“嘿,你是首席钢琴师?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太巧了。怎么,不记得我了?”
“记得又怎样?你赶紧把车开走,别影响我打的士。”
“干脆坐我的车得了呗,反正刚好顺路。”
“刚好顺路?那你说说,你要去哪?”
“额,要不你先说,你要去哪?哦,我知道了,是举办音乐会的地方,大剧院对吧?”
“脑子进水了吧!大白天的,谁会去听音乐会!”
“不是啊!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上车吧!”
“流氓!”
“要不然你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我照常收你打车费,怎么样?”
“神经病!”
阿杰半天没有打到出租车,但仍然没有领情,搭公交车走了。
“什么人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顾越起的捶胸顿足。
阿杰宁愿挤公交车也不坐顾越的专属座驾,顾越的第二次勾搭失败。
第三次勾搭是在健身房,顾越决定使出杀手锏,在阿杰的面前露出自己还算漂亮的肌肉。
“哟,这不是首席钢琴师吗?我们真是太有缘了,竟然同时出现在了同一家健身会所。”
“还没开始运动,你就把衣服脱成这样,你不觉的冷吗?”
“不冷!是不是被我的身材吓到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形容我这样的身材,是不是非常贴切?”
阿杰差点呕吐,径直转身而去。
运动过后,顾越尾随阿杰走进浴室,在阿杰毫无防备之下,壁咚了阿杰。
“这下终于让我逮住你了吧!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你想做什么,你敢动我试试?”
“干嘛这么凶啊!难道你不觉得我特别有魅力吗?还是你已经名草有主了?”
“有没有主关你什么事!滚开!”
阿杰却丝毫没有被制服,机灵地逃脱了顾越的咄咄逼人。
顾越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无能,竟然无法打动一个平凡的人。
不管怎样,顾越的第三次勾搭失败了。